包养你,喜欢你——冷辰川 唐盈乐1最新章节:逍遥人生路——赵总 香兰(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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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盈乐为了见他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女孩子都耍赖到这个份上了,冷辰川也只能按下性子说:那你站在原地不要走。我半个小时到。


    “嗯嗯嗯。唐盈乐可能在那头疯狂点头,我在B3M区这里。


    冷辰川用保鲜膜把一口没动的泡面裹起来放进冰箱,看着午餐肉摇了下头,换了身干净衣服出门,坐地铁半小时到了国金。


    外头是35度的高温天,冷辰川走得急,出了点汗,从地铁出来先在一楼吹了会儿空调,理了理被汗黏住的额发,才坐电梯去B3


    没办法,靠脸吃饭,每次出场的形象不能塌。


    唐盈乐蹲在地下三层的停车位上,被十来个购物袋环在圆心中央,正百无聊赖地托着腮嘟着嘴发呆,一看见冷辰川徐徐走过来的身影,顿时两眼放光,弹起来高高挥手:我在这里!


    不用她喊,冷辰川两百米开外就看见她了。


    唐盈乐穿着一身鲜红色的裹身裙,V领里露着白似豆腐一般的大片肌肤,腕子上一根镶满钻的卡地亚手镯,还有一根同样镶满钻的蒂凡尼手镯,叮铃铛啷,交相辉映,在停车场里亮得刺眼。


    唐盈乐踩着三寸高跟鞋想迈过身前的纸袋,冷辰川刚走过去,她就不偏不倚地一头倒进他怀里。


    V领下的两团白软晃了晃,像两个香草雪媚娘。


    “在这儿等我。冷辰川移开眼神扶她站直,我去找车。


    唐盈乐乖乖地并腿站成一个小鹌鹑的姿势。


    冷辰川很快去而复返,车在D26号。往左边走。


    他说着就弯腰去拎唐盈乐扔在地上的十几个纸袋,一边六七个地挽在自己胳膊上往前走,唐盈乐踩着高跟鞋一脸惊奇地问:你怎么一来就找到我的小红啦?怎么做到的?


    冷辰川波澜不惊地回答:这里有车牌识别定位系统,去管理室一查就知道了。


    唐盈乐一拍脑门,还是川哥哥你聪明呀,我怎么就想不到呢!


    装,接着装。大热的天,冷辰川被她酸得脊背上又泛起一层冷汗。


    冷辰川不动声色地看了看她。


    唐盈乐长得像个瓷娃娃,白得发光,眼睛如小鹿一般圆又大,鼻子则尖尖小小的,虽然总爱穿得性感,但跟风尘二字毫不沾边,只有满身的朝气。


    冷辰川把目光从唐盈乐脸上移开前下意识地暼了一眼她的xiong


    为什么总爱露那么多……品味堪忧。


    冷辰川没说话,只是带着唐盈乐一路找到车,让她开了后备箱,把那十几个纸袋往里搬运。


    唐盈乐站在边上,拿小指头勾勾他腰,怯生生地问:我打电话给你的时候,你在干嘛呀?在画画吗?


    冷辰川把最后两个纸袋放进后备箱里摆好,关上厢门说:在看电视。


    唐盈乐马上把眼睛笑成半月形:没打扰到你就好。你还没吃晚饭吧?我请你吃饭呀,就当感谢你替我找到小红。


    冷辰川又把后备箱打开,从刚才放进去的袋子里找了一条丝巾出来,胡乱往唐盈乐脖子上一绕说:商场里冷。


    他把丝巾往唐盈乐的xiong前扯了扯,把两颗肉弹挡住了大半,然后扭头就往电梯走。


    唐盈乐颠颠地小跑追上来挽住他,问:我看楼上新开了一家精品川菜,我们去试试好不好?


    冷辰川不怎么能吃辣,僵了一下,只得点头说


    那家川菜馆装修得极为雅致,偌大的厅里只有十来个小亭子,每个亭子里一张餐桌,亭子下就是小桥流水,绿竹清波。


    看着像茶馆似的川菜馆,毛血旺上面还是一大片蒜末。


    唐盈乐没见过世面似的给冷辰川夹菜:咦,这个毛血旺里居然有鲍鱼!难怪要卖998一份!


    冷辰川实在忍不住吐槽:小鲍鱼不值钱的。


    唐盈乐随手挥了挥筷子,好吃就行了。


    冷辰川默默地把鲍鱼上的蒜末往下扒拉,听唐盈乐又说:等明年我毕业了,我爸说让我不急着找工作,先玩一阵子再说。你说咱们俩去意大利待一阵子怎么样?每天就吃吃喝喝,逛美术馆,多开心。


    冷辰川手一抖。


    一是因为不知道明年他们俩是个什么关系而抖。


    二是因为听到意大利三个字有点高兴得抖。


    他最爱的是文艺复兴时期的画作,最想去的地方是佛罗伦萨。


    冷辰川垂头看着碗里红艳艳的鲍鱼,从鼻子里了一声。


    “我们去那个什么西西廷教堂看那个小鸟很小的大卫像啊。唐盈乐又给他从毛血旺里捞了一块毛肚。


    那叫西斯廷,不叫西西廷。大卫像也不在那里面。


    冷辰川没有说话。


    这家精品川菜的口味调得柔和了一些,不怎么辣,鲍鱼和毛肚都挺好吃的,怎么样也比泡面里的午餐肉好。


    吃人家嘴短,还西什么廷呢。


    唐盈乐一直给他夹菜,一直在神往罗马威尼斯和佛罗伦萨,冷辰川则一直在扒拉菜上的蒜末。


    唐盈乐全程都在张冠李戴,胡扯程度能把被她提到的几个艺术家气得从棺材里爬出来,冷辰川身为曾经的美院高材生,为了忍住不纠正她,憋得胃疼。


    毕竟不应该对金主的文化素养提出过高的要求。


    饭快要吃完时,唐盈乐点了个酒酿冰粉做甜点。


    冷辰川就懂了。




    唐盈乐买完单后,冷辰川起身说:你吃了酒酿,别开车了,我送你回去吧。


    唐盈乐的粉白小脸因为那一点微不足道的酒酿变得红扑扑的,略带羞涩地又上来挽着他说:好呀。


    唐盈乐住在大学城附近的独栋小别墅里,离市中心的国金中心有点远,她一上车就开始半昏迷,车开到半路才悠悠醒转,揉了揉眼睛看着窗外发了会儿呆,才问:冷大师,最近新画了什么作品吗?


    冷辰川面不改色地说:最近瓶颈,没画什么。


    实则是画了,不敢说。


    他但凡画一幅超过二十厘米乘二十厘米的作品,唐盈乐就要哭着喊着地说喜欢,不容拒绝地买下来。


    冷辰川的画,地球上没有第二个人买过。


    唐盈乐是用这种方式在接济他,所以他计算好了,差不多每个月只创作一副作品,换一点生活费就行了。


    “呀,怎么瓶颈了呢?唐盈乐很关切地半个身子都转了过来。


    冷辰川看看她情真意切的表情,努力想挤出微笑,但结果只是嘴角抽动了一下,瓶颈是正常的,创作哪有源源不绝的灵感。


    唐盈乐嘟嘟嘴,那我爸那儿还有好多个分店都没挂画呢。


    冷辰川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


    唐盈乐她爸,唐三宝,A城著名大亨,主业是……连锁洗脚城。


    冷辰川想到自己的油画作品都在洗脚店的大堂里挂着,心里难免有点不是滋味,但人家买去了,爱挂哪儿挂哪儿,他一个卖不出去画的画家、美院肄业的学生、家道中落的贫穷少爷,能说什么呢?


    他只能说:那我尽量快点儿。


    唐盈乐冲他粲然一笑,露出一排白白的小糯米牙。


    冷辰川被闪得一抖,火速转回头去,稳了稳方向盘上微颤的手。


    三层的小别墅,唐盈乐的卧室占据整个三楼。


    冷辰川在负一层的车库停好了车,先把那十几个购物袋运上楼,回来的时候唐盈乐趴在车窗边上,不知是真睡还是假寐。


    总之,他不得不把她抱上了楼。


    唐盈乐酒量极差,不管大杯小杯都是一杯就倒,还偏偏爱吆五喝六地找酒喝,喝完就昏迷。


    今天还好只是吃了点酒酿,仅处于昏昏欲睡的状态。


    冷辰川把她放在大床上,给她脱了鞋,扯了条毯子盖在她身上,自己去洗手间刷牙。


    冷辰川用七八分钟时间刷了两遍牙,把洗脸池里的几根长头发捡了,扔进垃圾桶,又把地巾扯来扯去地摆成完美的角度,末了还把唐盈乐的化妆镜擦了擦,磨蹭了半天才走出去。


    唐盈乐没有如他所愿地睡着,而是睁眼侧躺在床上,面对着他来的方向。


    她领口开得低,露出两团叠在一起的酥xiong,像雪山顶似的,贴身的红裙则勾勒出盈盈一握的细腰和富有弹性的丰臀。


    明明是这样勾人的身材和姿势,但她抬头看向他的眼神又充满了天真和懵懂,还带着微醺的迷茫,好像不知道自己躺在这儿的形象有多勾人一样。


    她就这么似睡非睡地看着他,冷辰川就硬得不行了。


    他们俩还没有做过爱,因为冷辰川自欺欺人地觉得,只要他不献上自己的肉体,唐盈乐跟他,就还有那么一丁点买家与画家的纯洁关系,但只要越了雷池一步,他就算彻底做实了以色侍人的身份。


    他还保留着一丝毫无用处的自尊。


    好在前几次两个人在一起时,唐盈乐都醉得不省人事,冷辰川算是迟迟未能上岗。


    但今天唐盈乐是摆明了要索取服务的。


    冷辰川站在床边感受了一下自己胯间的小帐篷,以烈士般的心情在床沿上坐下,弯腰低头吻住唐盈乐。


    淡淡的辣味和蒜味,这是毛血旺。葱姜混着海腥气,这是爆炒竹蛏。一点点带着酒味的甜,这是冰粉。


    软滑香甜又热热的,这是唐盈乐本人了。


    她不是第一次跟他接吻了,却是第一次从鼻尖里发出长长的一声,像只没吃饱的奶猫。


    她身上有股甜甜的香气,好像是樱桃味?又带着点儿酒气,好闻得让他睁不开眼。


    他的吻从温柔清浅逐渐变得贪婪起来,带着攻城略地一般的野心缠绕着她的舌尖,人也不自觉地侧躺下来,将少女温热柔软的身体搂入怀中。


    唐盈乐拱进他怀里,软若无骨地缠上他的身体。


    冷辰川隔着丝薄的裙子摩挲她的纤腰,脑海开始变得空白,欲望却开始变得清晰。


    她柔软细腻,纤侬适度,呼吸随他抚摸的动作变得滚烫,又害羞似的紧紧闭着眼,攥着他衣襟的小手瑟瑟发着抖。


    本能促使着冷辰川把手从她衣襟里探进去,xiong前,小腹,腰背……贪恋地感受着她完美的线条,和肌肤软滑的触感。


    要命了,他居然因为金主的身体神魂颠倒了。


    而唐盈乐的手不知什么时候绕到了他胯下,平时大大咧咧活力无穷的她,这时却害羞得不行,胆怯地只用手背蹭了他两下,便烫到了似的火速挪开。


    就这轻蹭的两下,已经足够让冷辰川热血上头了。


    他猛地攥住唐盈乐的手腕,带着她从自己的裤腰伸进去,把她的手心按在自己的性器上。



    冷辰川敬业地看过无数片子,未雨绸缪地学习各种取悦女性的技巧。


    但唐盈乐柔软的手往他那儿一按,他就忘了所有的专业知识。


    太软,太嫩,太舒服了。


    他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翻身把唐盈乐压在身下,冲动地剥开她的裙子,就像剥开一件给自己的礼物。


    唐盈乐自然没有拦他,只是极小声地了一下,像是紧张,也像是肯定他。


    冷辰川脱了自己的裤子,粗长暗粉高高翘起,铃口已经渗出了些许透明的黏液,迫不及待地想要释放。


    他不太敢造次,只是先隔着唐盈乐的底裤,去蹭她腿间两片松软之间的细缝。


    他没想过那里竟然如此的软,又热,陌生的快感猛然袭来,他差点儿要忍不住呻吟出声。


    唐盈乐深深把脸埋在枕头里,一只手却摸啊摸地,从枕头下摸出一个避孕套来,闭着眼睛往冷辰川的身前塞。


    这是要他赶紧卖力干活了。


    冷辰川的自尊已经早去了九霄云外,他甚至因为她的许可而激动得发抖,试了好几次才撕开避孕套的包装,给自己戴上,又抖着手脱去唐盈乐的底裤。


    前戏,要注意前戏。


    冷辰川强忍着自己身下的强烈欲望,试着把手伸到那条陌生的细缝之中。


    湿的,热的,滑的,紧的,几乎连他的一根手指都容不下。


    如果他此时能分心看一眼唐盈乐,就会注意到她所有裸露的皮肤都羞成了粉红色。


    但是他分不了心,他全部神志都用来控制自己的右手食指,贪婪地触摸感受着那个软嫩的…。


    他不敢进得太深,闭着眼睛往里探了一个指节,就觉得自己腰眼上被绞出一股酸麻。


    他缓慢清浅地进出了几回,感觉她又湿了几分。


    他忍不了了。


    再前戏下去,他的第一次就会变成还没进去就射出来的悲剧了。


    唐盈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他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凝固住了身形不敢动。


    太紧了,无边的快感像洪流一样从腿间倒灌上来,一下子就冲得冷辰川腿软,了一声,把脸深深埋在唐盈乐肩上。


    他试着动了一下,身下的人也马上跟着他的动作颤抖,呼吸也登时急促了几分,滚烫地拍在他耳边。


    还好,她应该是喜欢的,他还不算太失败。


    他深深呼吸,浅浅进出,不敢放肆,提心吊胆。


    可即便这样的紧张,快感还是像一张大网把他裹紧,他很快丧失了思考的能力,被强烈迸发的荷尔蒙指引着,整个人都黏在了她身上,想用她柔滑的肌肤贴紧自己。


    唐盈乐感觉到了他的急迫,也感觉到了他的隐忍。


    她伸手按在他紧绷的臀瓣上。


    他的肌肉线条流畅紧实,却又不狰狞,透着股天生的优雅,就像他这个人一样。


    而他此刻急促的呼吸和颤抖着的欲望陌生极了,是他从来不曾有过的失态。


    唐盈乐笑了。


    纵然被他侵入的下身有些撕裂的疼痛,但她还是笑了。


    她无声地把他往自己身上按了按,让他进得更深了些,冷辰川愈发把持不住,嘶声喘息了几次,剧烈地进出了一番,便猛然射了。


    他射了很久,趴在她身上震震颤抖。


    原来比他想象中更酥爽一万倍,而唐盈乐的身体……比任何片子里的身体都要诱人一万倍。


    冷辰川被自己的欲望打败了,他甚至不想退出来,想留在她身体里一辈子。




    “……”他难以置信地抬头问唐盈乐,“……你是第一次?


    唐盈乐把脸埋在枕头里没有作声。


    完了完了完了。


    冷辰川还按着自己的根部,脑子乱得一时都不敢动。


    ……他这是把唐盈乐给上了?


    他一直以为唐盈乐是富家小姐,性子又外向主动,玩得肯定很开,应该不知道谈过多少个男朋友了,谁能想到她竟然是第一次?!


    服务一个身经百战的女主人,和夺走一个女孩的第一次,那是有本质区别的!



    冷辰川捂着自己的腿间,怔怔地在床边坐下,脑子嗡嗡的,不能思考。


    还是唐盈乐先对他伸出双臂说:去洗澡吧。


    冷辰川突然觉得她变成了易碎品,颤抖着一颗心伸出手去,异常金贵地把她抱起来,扶着她下了床,却不敢再动了。


    唐盈乐自己晃晃悠悠地去了浴室,冷辰川又在床边呆坐了一会儿,才站起来跟过去。


    她已经在淋浴房里冲着热水,听见他的脚步声便看了过来,冲他勾了勾食指。


    冷辰川摘下避孕套丢到垃圾桶里,拉开淋浴房的玻璃门走进去。


    唐盈乐只抬头看着他,什么也没说。


    她唇红齿白,被水汽笼罩着的小脸发出珍珠一般的光泽。


    不能思考的冷辰川下意识地又低头吻住她。


   


    像是验货满意似的,她发出长长的一声叹息。


    冷辰川不用闹钟,每天早晨七点准时会醒。


    但第二天他睁开眼时,已经快中午了。


    他没穿衣服,全身泛着股心满意足的愉悦,和被抽空了的疲乏。


    唐盈乐躺在他身边,微微打着小呼噜,显然是累极了。


    她只穿了条吊带裙,露出来的大片雪白肌肤上全是深深浅浅的红色印记,有些像是捏出来的,有些像是吮吸出来的。


    冷辰川眯着眼睛打量她一番,头疼地重又闭上眼睛。


    昨晚从浴室出来上了床以后,他没忍住又按着唐盈乐要了两次。


    不同于前两次的慌乱青涩,后两次已经充满了饥渴的情欲,雄性激素占据了绝对主动,冷辰川把唐盈乐压在身下,忘了自己身份地予取予求,唐盈乐则迎合他,包裹他,夹紧他。


    冷辰川不断试图提醒自己照顾唐盈乐的感受,但她的软滑弹润让他无法自持,最后总是变成急风骤雨般的猛烈翻滚。


    好在唐盈乐似乎也很享受这样。


    她在床上很害羞,完全不说话,只是像个渐渐烧开的小水壶似的,呼吸越来越烫,越来越急,死死地掐着他的胳膊,随着他的动作发出极力隐忍着的呜咽呻吟。


    就是她这副娇羞的小猫样儿勾得冷辰川丢了魂。


    两个人的身体居然有着出奇的默契合拍,后两次都是同时达到高潮。


    冷辰川小心翼翼地爬起来,给唐盈乐盖好毯子,自己溜到楼下。


    冷辰川觉得,他要对唐盈乐负责的。


    可是他拿什么负责?他没房没车,没权没势,连生活费都是唐盈乐借收画之名施舍的,否则他连自己都养不活。


    冷辰川从冷冻室翻出两盒速冻小馄饨煮了,煎了蛋皮切成细丝,加了点儿虾皮紫菜调成汤底,把葱花摆成爱心的形状,端上楼送到唐盈乐床头。


    他没什么可以给她的,只能尽自己的这份心。

    唐盈乐像参加完铁人三项似的,迷糊得不行,眼睛都睁不开,冷辰川于是就让她靠在自己怀里,像照顾婴儿那样喂她吃馄饨。


    先当好保姆吧,还能怎么办呢。


    吃了饭唐盈乐精神了点儿,让冷辰川开了电视。


    她又开始看不知看了多少遍的古装电视剧,冷辰川记得上次她好像看到了第十八集,现在怎么又在看第十五集了?难道是又刷完了一遍?


    明明是宋朝背景的电视剧,人物的发型服装是晚唐的,桌上放着元青花瓷瓶,主角坐着明式圈椅,屏风上更过分,写着毛主席的《沁园春雪》。


    这种质素的片子,也只有唐盈乐这种不挑剔的人才能看得下去。


    冷辰川皱着眉盯着电视,揣着敬业精神忍受煎熬。


    两个人看了大半集电视剧以后,冷辰川的手机响了。


    他手机破,漏音严重,唐盈乐在边上听得清清楚楚。


    电话那头是冷辰川楼下邻居大爷,高声指责冷辰川家的水管堵了,脏水泛滥得已经从地板开始往大爷家渗。


    冷辰川挂了电话,烦得皱着眉头先呆了会儿。


    唐盈乐拽拽他衣角:回去看看吧?我陪你去。


    冷辰川醒过神来,我自己回去就行了。你好好……”他卡了下壳,才说:“……好好休息。


    唐盈乐要起来,那我开车送你。


    “不用。冷辰川毅然按住她,我去坐小区巴士转地铁。


    说完他意识到自己语气有点凶,勉强弯腰凑过来亲了一下她的额头:你再睡会儿。


    他的声音如冰泉激迸,透着股清冽,即便说这种安慰人的话,也是命令多过缠绵。


    但唐盈乐还是受用地了一声,抱着枕头躺回去,弱弱地说:那你路上小心哦。


    冷辰川了一声,飞快洗漱了一下,穿衣服走人。


    唐盈乐躺在床上听见楼下传来落锁的声音,才终于把脸埋在枕头里,无法自拔地狂笑起来。


    她终于把冷辰川给睡了!


    或者是……冷辰川终于把她给睡了!


    这不重要。


    唐盈乐高兴得满床打滚,蹬着腿儿笑了好几分钟才笑够了,把手机摸出来,发了一条朋友圈。


    配图是昨天夜里偷拍的冷辰川的睡颜。


    他躺在她的粉色枕头上,闭眼抿唇,却依旧能看出线条凌厉的脸庞轮廓,和眉飞入鬓、鼻若悬胆的英俊五官。


    唐盈乐没配文字,只是配了嘴唇”“爱心撒花三个表情符号。


    这条朋友圈仅她的三个室友可见。


    并不是因为这三个人是她的好朋友,相反的,这三个人大概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讨厌的人。


    唐盈乐家里有钱,人长得漂亮,这倒也罢了,她还是个学霸,每个学期都是全国排名第一的A大英语系第一名,不遭人嫉妒,那是不可能的。


    那三个室友嫉妒她嫉妒得面目全非,表面跟她要好,背地里却抱成一团,四处散播唐盈乐的谣言。


    唐盈乐不屑于跟她们玩这种低配版宫斗戏。现在这套别墅是她考上大学的礼物,一装修好,她就从只住了半年的寝室里搬了出来,乐得一个人清净。


    不过遇见冷辰川那次,她是跟那三个室友一起。


    那是几个月前的事了,她们被系主任叫去英国领事馆的一个文化活动上打杂,结束以后一块儿去旁边的商场里买了杯咖啡。


    商场中庭在搞什么艺术活动,有拍卖画的环节,主持人挨个请画家上台亮相,唐盈乐她们路过时,上台的正是冷辰川。


    他那天不知为什么穿着件长衫。


    烟灰色的香云纱,一丝不皱,服服帖帖地萦在他修长挺拔的身形上,再往上看,就是他那张朗眉星目、俊逸出尘的脸了。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那双眼睛。


    瞳仁极黑,静得像一汪深泉,眸色极冷,冰得像风裹飒雪。


    他不说话,只点头摇头,像只高傲矜持的鹤,居高临下地看着芸芸众生。


    唐盈乐当场就看呆了。


    至于他的画,是抽象派的,唐盈乐看不懂,只觉得颜色搭配……怪大胆的。


    室友们揶揄她,催她去找冷辰川要联系方式,再看冷辰川的画起拍价只有三百块,就笑道:唐盈乐,你包养他好啦,有钱什么买不来啊?


    唐盈乐有个室友叫方琳琳,家里也挺有钱的,不过比唐家略差一点,两人一直互相较劲,就有人也撺掇方琳琳:你怎么眼也看直了?也想拿钱砸他?


    方琳琳呵呵一笑,说:唐盈乐要是想下手,哪儿还轮得到我啊?


    唐盈乐不出声。


    她觉得包养这种词是对冷辰川那样一个人的侮辱。


    方琳琳还客气地征求唐盈乐的意见:你要是没意思,我就去要电话号码了啊?


    唐盈乐斜眼看看方琳琳那副花痴的嘴脸,觉得不能让冷辰川落到她手上,毅然决然地说:花钱的事儿还是我来。万一是个无底洞,我怕你散尽家财也填不上。


    她有意无意也爱戳方琳琳两句,看她脸色变绿了,心情就变好了。


    可几个人这么唧唧歪歪了一阵,一扭头,冷辰川已经从台上消失,再也没了踪影。


    唐盈乐这才觉出些后悔来。


    她从小到大没动过心,但接下来好几个星期,她满脑子都是冷辰川那个孤傲挺拔的身影。


    挥之不去,却遥不可及。


    唐盈乐的朋友圈发出去三分钟,方琳琳就评论道:哟,跟帅哥哥同居啦?住别墅就是好呀。


    生怕别人不知道唐盈乐不住寝室似的。


    可惜没有别人看得见你这条评论呀,唐盈乐哼一声。


    不过这话这倒提醒了唐盈乐。


    冷辰川住的那个房子她去过一次,有小一百年了,好像是他家里的祖产,但现在属于冷辰川的只有二楼一间不到二十平方的小夹层,虽然前两年政府统一翻新过,但还是破败得不行,冬天漏风,夏天蒸笼。


    冷辰川只有一桌一柜一床,剩下的地方堆着他的画稿和工具,太寒酸了。


    怎么样把冷辰川骗到自己的别墅里来住呢?


    又怎么样不让冷辰川觉得她是同情他住那种破房子呢?


    冷辰川自尊心强,她每次给他钱都给得特别心虚,像个好心去喂流浪猫、又怕被流浪猫挠了的胆小鬼。


    唐盈乐先把电视暂停了。


    这种无脑古装剧实在不是她的菜,但冷辰川好像挺喜欢这种古代背景的,每次都看得特别认真,所以唐盈乐只在他来的时候随便打开一集。


    她换了部美剧看了两集,才把刚才皇上”“娘娘对着咆哮的镜头从脑海中抹去,内心终于平静了。


    下午唐盈乐先给冷辰川发了条消息,问他房子怎么样了。


    冷辰川的手机在桌上震了两下,但是他没有手去拿手机。


    他正跪在洗手间地上疏通管道,豆大的汗珠一粒粒砸在瓷砖地上。


    老房子原本是整楼共用洗手间和厨房的,前几年政府搞大修工程,给每户人家单独辟出了厨卫,但不是原装的设备总有点儿不顺手,下水道一年要堵好几次,冷辰川没钱找工程队来疏通,只能买了手动的管道疏通弹簧钢丝,一次次地强行往下水道里捅。


    外面接近四十度的天,下水道的味道要多销魂有多销魂。


    更可怕的是家里全被下水道漫上来的水淹了,他有几幅油画靠在墙边,帆布上都吸了暗褐色的脏水。


    通完水管,擦完地,扔了画,天色已经擦黑了。


    冷辰川连洗澡的力气都没有,走到阳台上点了根烟。


    心里太凉了,人都不觉得热了。


    烟抽到一半时楼下有人喊他:师哥!师哥!


    冷辰川眉头皱得更紧了。


    来人很快到了楼上,从敞着的大门进来,哎哟一声捂住鼻子,大惊小怪道:哎呀师哥,你是在煮屎吗?


    冷辰川站在阳台不动身,背对着来人说:有事脱鞋进来,没事滚。


    那人乖乖脱鞋,踮着脚尖往阳台走,边走边擦汗,师哥,你煮屎也得开个空调煮吧。


    房子小,来人三步两步就到了阳台,冷辰川夹着烟看夕阳,惜字如金:胡和田,说正事。


    胡和田立马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给冷辰川看照片:我爸最新的作品,八仙过海,老大一座玉雕,雕了六个多月呢。


    冷辰川扫了一眼,吕洞宾是在看何仙姑的xiong吗?怎么还加上爱情戏了?


    胡和田悻悻地把手机揣会兜里,小一百万卖出去了呢,就你嫌不好。


    胡和田赶在冷辰川再挑刺儿之前捂住他嘴:你看不上我爸的作品,你自己来啊!我爸给你留了那么多年的位子和股份,你有本事来拿啊!


    胡和田比冷辰川矮大半个头,二十出头的脸上都是青春痘,张牙舞爪的样子像个吉娃娃,冷辰川倒神色平静,推开他手说:拿不了。手里没那个活。


    胡和田小心地捅他腰眼,把冷玉谱拿出来,股份直接是你的,不用干活。


    这话冷辰川耳朵都听出茧子了。


    胡和田的父亲大人胡平是冷辰川爷爷的徒弟,人不坏,也吃得了苦,勤勤恳恳学徒,勤勤恳恳开店出活,但玉雕这事,至少有一半得看天分,看审美,看眼光,不是在屋里雕瞎了眼就能成一代宗师的。


    冷玉谱是冷家传了四五代的玉雕秘籍,按规矩是不能传给外人的,但是冷辰川爸爸不上道,不肯学祖传的本事,冷辰川爷爷早早被气死了,也没来得及教冷辰川,冷家玉雕的手艺等于直接失传,就胡平学去了点儿皮毛。


    这年头手艺活本来就不吃香,人人都去买卡地亚蒂凡尼了,按说这什么秘籍给胡平也无所谓的,只是……


    冷辰川看不上胡平,觉得他土气,秘籍给他无异于煮鹤焚琴。


    冷辰川掐灭了烟头,对胡和田说:以后没别的事就别来了。


    胡和田连忙说:有事有事!我还有别的事!我爸一个客户,要开一意大利餐厅,想在墙上画那个什么……文艺复兴风格的壁画,就是裸体维纳斯,圣母玛利亚之类的。你接不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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