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总的小撩精——池昱 余音2
更新时间:2022-11-16 08:35:55
两人全程没再说话,余音从未想着对池昱刻意隐瞒什么,只是过去的事情,他没问,她也没必要主动提起。
谁愿意揭开伤疤还撒上盐,更何况她和池昱,算什么关系。
到家后池昱直接下车走了,把车门摔得很重,余音愣了一下,随即也下车,不近不远地跟在他后面。
她脸色很差,有些头重脚轻,心跳的频率都不太对劲,不知道是风吹得太多了还是因为林亦的事情受了影响。
手机响起,余音停下来,看了一下是软软,松了口气接通。
“姐,到家了没?”
“嗯。”
“你这语气怎么不太对啊?吵架了?还是又发烧了?”
“什么事快说吧。”
余音看着池昱已经自顾自地上了电梯,烦躁得很。
“林亦,他……是不是联系你了?”
“嗯。”
软软眼皮子止不住地跳,深呼一口气,“姐,不好意思啊,工作室新来的小姑娘,林亦列举了很多跟你认识的证据,就把联系方式给他了……”
“辞掉,还有,以后不要接待这个人。”
余音呼了口气,如果这时候有一包烟,她应该会试着学。
初秋的北市终于在九点半的时候阳光洒遍各角落,空气里不再是寒凉,但弥漫着要把人晒干的干燥。
花圃里种满了白玫瑰,是余音的主意,管家打理得很好,时时刻刻看它们都是这副盛开的模样。
余音蹲在花圃前,盯着一堆花出神,宋妈连叫了她几声都没听见。
“嗯,宋妈,怎么了?”
“余小姐,饿不饿?早上还没吃东西吧?早餐还在给你热着,吃点吧?”
“好。”余音慢慢站起来,她确实饿了,低血糖都快犯了,眼冒金星,差点站不稳。
池昱不知道去哪儿了,这时候看不见倒省了很多麻烦。
粥熬的甜口的,空气里都能闻见的甜味儿,余音是南方人,好这口,但此时却没什么心情,拿着汤匙搅了半天,一口也没往嘴里送。
她剥开一颗退烧药,就着水送下去,就提着包上楼,很快跌进黯无边界的梦里。
“小音,快来,给妈妈看看,长高了没有?”
“小音,慢点儿,别跑这么快。”
“小音,爸爸抱抱……”
父母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却找不到他们的身影,余音一边跑,一边喊,“爸,妈,你们在哪儿?”
“小音,我们在这里,快来……”
余音急得想哭,只能不停地往前跑,她已经太久没有梦到过父母,所以即便知道这是个梦,也想奢求梦久一点,久一点,是不是就能看见他们?
手机急促地振铃把余音吵醒,她睁开眼睛,一行泪就滑落至耳边,泪眼婆娑地拿起手机一看,是徐肯舟。
一般没什么事情,徐肯舟是不会直接联系她。
“余小姐,您方便过来接一下池总吗?”
“不方便。”
“……池总喝醉了,不肯回去,他……”
“让他喝死吧!”余音恼火得气血都往上冲,吼完这句话将手机灭屏直接丢到床头柜上。
把灯打开,看了眼腕表,2:17分,她睡了这么久吗?
余音还是换了身裙子,按照徐肯舟发的地址寻到了酒吧,这家她来过几次,还没遇到池昱的时候。
很多投资方都喜欢这种声色犬马的场合,加上这里的保密性做的很好,关上门,包厢里基本听不见什么声音。
“他人呢?”
徐肯舟指了指后面的包厢,神色微敛:“余小姐,能不能麻烦您把池总带回去。”
池昱靠在沙发上,衬衫的扣子解开几颗,发丝也有些凌乱,拿着瓶酒往嘴里倒。
余音拿过他手里那瓶酒,放在桌子上,站着无表情地看着他,开口:“喝够了吗?”
闻声抬头,就看见了余音皱着眉的样子,池昱淡淡笑出声,点了根烟,夹在手上,没抽,有些人是生来就漠然。“你来干什么?”
“徐秘书让我来接你回家。”
池昱将她往下拽,跌坐在他腿上,只听他说:“怎么别人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嗯?”
他吸了口烟,烟酒气都洒在余音脸上,她呛得眼泪差点掉,一直在咳嗽。
池昱的耳根子都是红的,但脸色未变,眸色深沉,一双眼从头到脚地打量着眼前人。
余音想起身,却被池昱死死摁着腰,附在腰间的手不断收紧,捏的生疼,多少有威胁的意味,她不敢动了。
脸被掰正,池昱扣紧她的后颈,直接吻了下来,浓烈的烟酒味都往她嘴里送,他的吻永远强势,容不得半点抗拒。
长舌闯入,卷着她的翻搅,她不回应,也拒绝不了,思绪又开始混乱飘远,舌尖被咬了一下,她才回过神,嘴巴里弥漫着血腥味,两人分离,池昱笑,一边舔着她的颈窝,一边不忘讽刺:“怎么?这时候还在想着你的青梅竹马?”
吊带被往下拉,露出一大片白腻的皮肤,池昱埋在她脖颈上啃咬,吸出两枚痕迹,余音紧紧抱着他的头,她气息已经不稳,语气几近哀求:“别……别在这里……”
池昱却没有停下,裙子被退到腰间,半身裸露在空气中,生起一阵寒颤。
手摸到底裤上,重重一揪,隔着底裤压住那两瓣嫩肉碾压,底裤霎时晕湿一片,身上的人止不住地夹紧双腿,“唔……别,池昱……”
这个时候说出口的任何话都会变了味,她的话软绵绵的失了力度,更象是在娇嗔。
区区伸了两根手指进去,就被死死绞住,池昱有些寸步难行,只能慢慢抽动,“做这么多,还这么紧,是不是有什么天赋?嗯?”
“……”
余音这时候是完全相信徐肯舟的话了,池昱真的醉了,他平时不会讲这么多荤话。
池昱埋头吻上那两个可怜的小乳包,手上翻搅抽插的动作越来越快,作恶般地弯曲扣弄,捻着她的花蕊,她好像听见了水声四溅,又象是幻听,一口咬在池昱的脖子上,呻吟声还是溢了出来。
“唔……嗯…池昱……”
她被送上了高 潮,两条腿虚虚地挂在他身上,埋在甬道里的两根手指抽出来,滴在他的裤子上,湿了一片,好在是黑色的,看不出什么。
她身上只剩下挂在腰间的衣服,池昱却还是一副还是衣冠整齐的模样,余音彻底没了力气,趴在他肩头上喘着气,眼尾湿漉漉的,分不清天上人间。
池昱却没继续,捞过桌子上的纸巾擦掉手上的液体,帮她捋好衣服,把她放下来。
余音一脸疑惑地望着他,情潮后的眼神都能滴出水。
“走啊,回家。”池昱勾着她的手握住,神色倒是正常,看不出任何醉酒的意思。
“……”
如果余音知道,这个时候会碰上林亦,她宁可在包厢里被池昱弄死。
从酒吧出来已经是四点半,凌晨的北市染上秋意,余音使劲裹紧自己的披肩也无济于事,瑟瑟发抖,池昱搂着她的腰,想说的话卡在喉咙,听见有人叫她。
“小音?”
语气带着不确信的试探,余音脚步一顿,停下来,就看到了眼前的林亦。
余音深吸了口气,这是什么修罗场。感受到腰间的手不断缩紧,她有点疼。
几年不见,林亦好像瘦了许多,妥帖的衣着下是森森的骨架,整个人看起来有些病态的瘦,但好在美人在骨不在皮,他终归算好看的。
看到真的是余音,林亦很开心,目光灼灼,语气里藏不住的喜悦:“你怎么在这儿?”
余音指了指身旁的池昱,“接人,他喝醉了。”
“小音,我们能聊聊吗?”
仿佛是怕她又像当初那样突然不见,林亦不自禁地抓住她的手,温润的眸子里尽是渴求。
池昱脸色骤变,将余音推到身后,余音还未来得及站稳,他已经一拳挥了上去。
林亦趔趄倒退好几步,勉强站稳没倒地,嘴角挂彩,头晕目眩,却笑了,抬起头看池昱,语气平平,好似没发生什么:“池总,我不过想跟小音叙叙旧,怎么动这么大的火?”
池昱还要冲上去,被余音用尽全力拦住,她抓着他的胳膊,声音已经有些颤抖:“别,池昱,别,我们回家吧。”
他握着拳头,有一股要杀人的冲动,呼吸剧烈起伏,余音一遍一遍地开口,“我们回家,回家好不好?”
猩红的眸子里终于显现了余音的倒影,身上危险的气息渐渐散去,反握住上余音的手,十指相扣,任由她拽着自己离开。
回家。
听到这两个字,林亦眸子暗了下去,一时间愣在原地,看着渐行渐远的两人,他有一股从深渊里涌上来的悲哀。
不为他人,只为自己。
他一直想给她的一个家。
他是晚了,还是原本就不配。
嘴角火辣辣地疼,他啐出一口血,忽地又笑了,一滴泪滑落,他的心比这初秋还凉。
好不容易把池昱塞回车上,余音觉得累的要散架,做情妇居然还是个体力活。
定睛一看池昱眼尾泛红,呆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余音摸了摸他的眼睛,果然有些泪,语气终归软了下来:“怎么回事啊?打了别人自己还委屈起来了……”
池昱转过头看她,他的眼里血丝遍布,声音完全哑了,神色绝望,“你心疼他?”
“我打他,你是不是很心疼?”
酒气熏天,扑了余音一脸,他执着地问,却并不想听到什么答案,没有任何一刻比此时更难以复刻,但是余音还是保持着与他对视,耐着性子:“我没有。”
池昱看向窗外,不再看她,象是置身悬崖边上的绝望。
余音:……
她将他的头扭过来,双手捧住他的脸,虔诚吻上去的那一刻她闭起眼睛。
温软的舌细细地舔着他的唇瓣,试探地伸进去舔舐,象是要将他嘴里的苦涩化开。
晨风吹过,透过车窗吹进来,第一缕阳光冉冉升起,平衡了这份凉意。
池昱渐渐也将眼睛闭起来,他的呼吸渐渐平稳,又随着交融趋向于紊乱,手不安分地拨开她的披肩,反复游历在脖子和锁骨间,还未来得及往下,就被抓住,余音分离了这个吻,握着他的手没了动作,她的唇上水光潋滟,面色潮红,巴掌大的脸熠熠生辉,“还生气么?嗯?为什么不相信我?”
池昱没有动作,眨了眨眼,意识有些恍惚,她凑上来,在他脸颊上落下一个吻,抚着他的下颌线,莞尔一笑,无比认真地轻声道:“生日快乐。”
“余音。”他任由她捧着自己的脸,唤她的声音像是来自另一个时空,他唤她,却没了下文。
“嗯?”
池昱眼皮有些撑不住了,张合的频率越来越慢,神色混沌,拨开她的手,躺回座椅上,半晌才吐出一句话:“不要离开我。”
话音里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轻飘飘的,下一秒仿佛就要随风而散。
余音顿住,僵硬地缓缓抬起头望向他,却发现人已经睡着。
余音泡着澡就要睡着的时候,手机短信振动提示音吓得她一激灵,脚下一滑,她死死抓住浴缸边缘。
是林亦。
“小音,我希望你有时间的时候我们可以见一面。”
嘶……
怎么忘了拉黑?
余音右滑把号码拖进了黑名单。
眼不见为净。
这下余音睡意全无了,水已经凉透,她应时地打了个喷嚏,脚步有些虚浮。
余音难得放松闲暇又醒得这样早,她端着一盆水去浇花,今天天气依旧很好,晴空万里。
“余小姐,您接池总回来,不再睡会儿?”
“洗了个澡,没睡意了,宋妈,早餐做好了吗?我有些饿了。”
“做好了做好了,您看还要不要再添点儿什么?”
一桌子的早餐,中式西式都有,几十个碟子,十个余音都吃不完。
“够了够了,就我一个人,吃不完的。”
余音一口豆浆一口油条的吃着,筷子又伸到小笼包的蒸笼里,还没夹到,就迎来了不速之客。
孟汀不顾管家的阻拦径直闯了进来,余音听到动静夹食物的筷子停在半空。
隔着屏风,余音还是认出了她的声音。
“我不管,我要见池昱哥哥,他就在家!”
“孟小姐,池总今早刚回来,现在刚睡下没多久,你要不下午再来?”
“我就坐在这儿等!下次来,你们又不告诉我他在哪儿!”
管家一个头两个大,没有允许,是不能让人擅闯进来的,可是对方是孟汀,他又不好过多阻拦。
余音勾唇一笑,放下筷子,抽了张纸巾擦了擦嘴,悠悠开口:“孟小姐怎么一大早就跑来别人家里,吵死了。”
孟汀愣了一下,就看见余音走出来。
余音示意管家先下去,自顾自地坐在沙发上,笑意浅浅,“坐呀,池家没有让客人站着等的习惯。”
“你怎么在这儿?”
余音耸耸肩,一脸无辜地抬头看着孟汀:“我住在这儿啊,还以为孟小姐早就调查清楚了。”
“嘘,小声点,你的池昱哥哥累坏了,这时候把他吵醒你不心疼?”看着孟汀又要发作,余音觉得好笑。
“你!”
余音点点头,“嗯,我,怎么了?”
“你到底有什么好!是不是给池昱灌了什么迷魂汤!”
“没有吧……说来惭愧……”余音笑得居心不良,顺着孟汀还没收回去的手把她直接拽坐了下来,余音撑着沙发的边缘箍住她,声音幽幽地响起:“我叫起来,应该还没有孟小姐一半好听,怎么办?要不孟小姐找个机会教教我?”
余音意有所指,孟汀怎么可能不知道。
精致的小脸青一块白一块,手用力一推,余音后退了些,脸上仍挂着笑意,看着孟汀慢慢站起来,身体都有些愤怒地抖。
“你!”
孟汀之前拍过一部电影,激情片段很露骨,叶琛不允许她用替身,连声音都用的原声,粉丝吹她是为艺术献身的好演员,后来她不允许任何人提起这个,但悠悠众口怎么堵得住,只能对外说是替身上场的。
孟汀的手挥过来,被余音一把摁住,那个力度仿佛要拧断,孟汀吃痛,脸色变得痛苦。
余音捏着她的手力度不减,眼神却透着关心:“哎呀,孟小姐,上次让你去看医生,怎么不去?你看你,肢体不协调,放着不管久了会出大毛病的。”
“哎,好困呀,”余音打了个哈欠,起身,“孟小姐,不好意思啊,我要去睡觉了,你要等估计只能一个人自己在这儿等了,失陪,失陪。”
她确实困了,人吃饱了就容易犯困。
还未在楼梯上走几步,就听见孟汀摔门而出的声音,余音嗤笑出声。
又是降维打击废物公主的一天啊。
池昱还没睡醒,呼吸很轻,整个人安安静静,眉宇轻蹙着,立体好看的五官在光线下显得柔和了不少,看不出平日里的漠然和凉薄。
余音卷了卷被子,躺在他身边,不一会儿真睡了过去。
再度醒来时,人已经被池昱从后面紧紧箍在怀里。
难怪梦里感觉喘不过气。
她想要拨开池昱的手,却掰不动。
他醒了。
“池昱!”
身后的人不理她,抵在她的肩头上,呼吸依旧匀畅地撒在她背部。
“放开我啊!这样我好累!”
池昱手松了松,往腰上移,又继续抱着。
“……你手放开!”
身体被翻过去,池昱缓缓睁开眼,浓重的倦意还未散去,眸子里还有几缕血丝,眼底似有一层雾。
“不想睡了?”
嗓子还是哑的,明显没睡够,好在他没有起床气。
余音点点头,只听见他“啧”一声,手已经摸到她的后颈,暗示意味十足:“做点别的?”
刚要继续点头的余音愣了一下,猛地摇头,乖巧地往他怀里钻,“想睡,想睡……”
余音人直接被提起来与他对视,捻着她的耳垂,喑哑的声音再次响起:“回来跑哪儿去了?”
“吃早餐啊,你饿不饿?”
手滑到脖颈,余音忍不住往后缩,皮肤上生起阵阵颤栗,池昱面不改色,只是捏紧了她的腰,悠悠开口:“嗯,饿了。”
下一秒就顺着衣摆滑进去,她没穿内衣,倒遂了他的意。
刚附上那片柔软手就被抓住,余音可怜兮兮地说道:“别,我好累,睡觉行不行?”
嘴巴被封住,湿热的吻堵住了她的话,深入舔舐,手上动作不停,余音睡衣上仅有的两颗扣子被解开,“池昱……”
余音勉强拉回最后一丝理智,偏过头强抱着自己的身体,颤颤巍巍地开口:“我有事跟你说……”
池昱拨开束缚,将发颤的乳尖含住,温柔地舔吸,余音最后一根弦直接断掉,一声呻吟声从喉咙里跑出来,无措又彷徨。
“嗯……”
“怎么就是不学乖?嗯?”
余音软成一滩水,紧紧抓着他的浴袍不松手。
xq直接整根推了进去,身下的人小脸皱成一团,红扑扑的,染上了欲望的眼尾挂着泪。
“唔,轻点……”
池昱拉着她的手,腰身挺动,花x的紧致让他舒服得长叹,手放在乳尖上一拧,就听见了娇媚摄魂的惊呼,“嗯……”
“爽么?”池昱俯下身又去寻她的吻,缠绵入骨,他舔着她的耳垂和颈窝,呼吸的热气全撒在上边,可是余音已经无暇顾及。
“还有什么事跟我说?”
“……嗯……啊……”
他也微喘着气,两个人紊乱的呼吸搅在一起,交合处泥泞一片,隐隐约约还能听到水声。
余音面色潮红,扶着他的肩膀,冲撞的速度太快,她连瞳孔都开始涣散。
“孟汀,孟汀来找过你。”她抓着池昱的头发,将他往前推。
池昱不得不停下来,双手撑在她两旁,柱身还完整地埋在甬道里。
他没多少耐心,吻又要落下来,被余音挡住,只看她得逞地笑,“不关心一下你的未婚妻来干嘛么?池总?”
“你想关心什么方面?”
“……”
不等她回答,手直接被往上推到头顶,吻势凶猛,下唇被咬了一口。
余音吃痛,想要开口服软,他却伸舌直接闯进来,她只看见了对方眸子里深不见底的晦暗。
“闭眼。”
池昱轻笑,色情地舔舐着唇瓣上被自己咬破的创口,声音喑哑又令人沉迷,身下抽动的动作一前一后凶狠地挺进着,把她的声音撞个粉碎。
“池昱……”
“嗯……太快了……”
“慢,慢点……”
池昱把她拉起来,坐在自己怀里,吻了吻颤巍的乳,“快点还是慢点?”
一下子坐到顶,余音忍不住想后仰,却被池昱摁住,捣得越来越重,交放在他后颈上的双手一滑,又只能重新着急地攀附,一来一回间指甲刮在皮肤上,在背上留下一到红痕后才终于得偿所愿地抱稳了他的肩头。
“嗯……池昱……摸摸我……”
她连脖子都是粉的,没有人告诉她这一刻她有多美。
颤抖的手抓住池昱的,往下带,下一刻花蕊被捻住,一声细长地轻喘就响在了他的耳畔。
“嗯……”
余音直接高潮了,无力地趴在池昱的肩膀上喘着气,媚肉层层叠叠地收缩着将xq绞得更紧,池昱吻着她,吐字间全是情欲的翻涌,“这就不行了?”
余音摇摇头,又点点头,明显感觉到埋在里边的xq依旧硬挺,甚至在变大,“不行了……”
身子被翻过去,她将脸埋在枕头里,臀部翘高,发出“噗呲”一声。
“嗯……”
余音不安地扭着身子,下一秒腰部就被捏紧,她看不见身后的人,只能一味地拽紧床单,呻吟声娇弱无辜。
……
到最后的时候,余音直接耍赖了,躺在床上将自己卷进被子里,“我不做了,机器人都没这么累。”
她的声音都哑了,还在急促喘着气。身上没有一块儿是完整的,白皙细滑的肌肤上或深或浅都留下了痕迹,或是被捏的青紫,或是被吸得深红。
一场大汗淋漓。
池昱轻呵一笑,笑声里都是餍足后的爽朗,将她拉起来横抱起身,拍了拍她的屁股,“洗澡。”
“恭喜池总离奔三又进一步!”烛光随风晃着,脸照的虚实不清。
余音拍拍手,却等不到池昱吹蜡烛。
距离池昱的生日结束只剩一个钟,余音愣是要把池昱从书房里拽下来。她给池昱订了蛋糕,虽然池昱不喜欢甜食,每次只有余音切一小块好说歹说地哄着他,才会吃上两口,但是她每年都会订一个。
“吹蜡烛呀!”
池昱耐着性子将蜡烛吹灭,灯重新打开,屋子里又恢复了正常的明亮。
“不许愿?许了什么愿?”
“怎么?分你一个?”
“好呀,你怎么知道我想这样!”余音狂点头,眸子里都是喜悦。
池昱嗤笑,看了眼她递过来的蛋糕,巧克力味道很浓,隔着很远感觉都闻得见那股甜腻。
“吃一口呗?以前你不过生日?徐秘书说你从来不过生日。”
余音坐过来,用勺子挖了一些送到他嘴边。
池昱倒是乖乖张嘴吃了,“每年都问,怎么?心疼可怜我所以每年陪我过生日?”
“啊对对对,毕竟陪池总过生日也不是谁都有的福气。”
“以前也经常陪林亦过生日?”
余音表情僵了一瞬,被池昱捕捉到了,嘲讽般的笑了笑,又继续痛戳:“也喂他吃蛋糕?”
“够了!”
叉子被啪的一声按在桌子上,提起林亦,两个人都沉不住。
余音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闭了闭眼,又睁开,表情骤冷:“不要跟我提起他。”
下巴被捏住将她的脸转了过来,用力捏着她的脸,表情阴鹭:“这就忍不住了?”
他眼神象是瞬间掉进了冰里,冷漠阴戾,眼眶带着几分红,却干涩,捏着她的下巴的手青筋暴起,象是在隐忍,又象是暴风雨前的寂静。
余音突然哭了,泪落下去,滑到脖子上,束缚霎时间松开,她轻叹了口气,仰头擦掉眼泪,嘴里皆是苦涩。
她静静地望着他,眼神无比悲哀:“你要知道什么大可以问我。”
“如果我跟他真的有什么,我真的爱他,我……我当年早就跟他一块出国……也许现在我已经是他的妻子、他孩子的妈妈……根本不会遇见你……”
“所以遇到我你后悔了?”池昱目光森森,蹙着眉,冷笑道。
“是!这样无休无止地猜忌周旋!你想把我逼疯吗?”
余音吼了出来,用几近破音的音量继续嘶吼:“池昱,我以为即使我们只是这种关系,你也会对我保持基本信任……”她有些说不下去了,叹气都是颤的,仰起头,泪痕挂在脸上,她却不管不顾地笑了:“是我想多了。”
“我算什么呢……”
她猛吸口气,尽量平静的缓缓道:“池昱,我们结束吧。”
字字珠玑,声声杀人。
她擦了擦脸上的泪,站起来起身跑上楼。
我干干净净地遇见你,是我能做到的全部了。
可是最后被弃之如履,是开始的方式不对,还是我贪心应有的报应。
在遇见池昱之前,余音有一段灰暗窒息的时光。
林亦将银行卡放在她家门口的垫子下独自一人去了美国,余音将自己关在家里不分白天黑夜地喝个烂醉如泥,最后胃出血被软软送去了医院。
接着是药物中毒。
她吃了大半瓶的安眠药,躺在浴缸里。
软软又再次发现把她送往医院。
余音在病床前的铁杆上用裤子系成一个圈,头就往里放,闭上眼时甚至还带着一抹笑。
护士发现赶忙把她拽下来,心肺复苏,她呛了口气紧接着剧烈咳嗽醒来,像个玩偶一样坐在那儿任人摆布,面无表情,双目无神,倒是软软哭成泪人,抱着她不停地哭。
“姐啊,有什么过不去?你告诉我有什么过不去?”
“这么多年你都挨过来了,不要想不开好不好?好不好?不要想不开……”
“好好活下去,好不好?我陪你,我永远都陪你……”
“……”
软软对余音,是世界对她的仅存的温柔。
余音把所有的事都告诉了软软,讲到嗓子发哑,从天黑讲到天亮,两个人坐在那儿,直至阳光洒遍病房。
余音在软软的陪同下接受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心理疏导,后来逐渐释怀放下当年活回了人间,甚至过得比正常人还多一丝光亮。
可是谁也没想到,林亦会回来。
那道伤口,原本早已经结痂脱落,只留下一道年代久远的痕迹,却突然有人要重新掀开,看当年这道疤怎么形成的,最后再撒上一把盐,痛不痛。
余音只带了常用的一个包,装了所有的证件,就离开了池家。
象是只是出门一趟,象是不久后就会回来,又象是一刻也不想多待。
软软开车到的时候,只看见余音一个人在门口的长椅上端坐着,背挺得很直,一动不动。
秋意渐浓,她穿得却单薄,及膝的裙子是无袖的,虚虚挂着个披肩,长发盘了起来,脚上还穿着凉鞋。
“姐,怎么回事啊?”
“先上车。”余音伸手抓着软软勉强站起来,径直往车里走去,她坐在这儿等了半个多钟了,就差变成一座雕塑。
“你和池总又吵架了?”
“嗯。”余音低着头,声音沙哑低迷,语气淡淡,象是在叙述一件他人的事:“不是一般的吵,应该,算玩完了……玩完了……”
泪,突然掉下来,视线模糊成一片,余音捂着脸,任由泪洒如雨,失声痛哭。
车往前开着,经过一个个路灯,笔直的路上不知道尽头在哪,深夜的北市街头,依旧车来车往。
两个多月后,余音突然在工作室账号上宣布自己要隐退一段时间,感谢各位一路以来的陪伴与关怀。
热搜挂在榜首整整一天,余音没有挑明原因,大家都在揣测。有人说她是真怀孕了出国养胎,也有人说她得罪大佬忙着出国避难,更有甚者说她嫁了外国人拿绿卡。
后来词条莫名就消失了,可是余音不再关心这些,她没什么好带的,到时候出国再重新购置。
她在苏黎世找了所学校,砸钱就能进,她投了不少,没多久就拿到了录取通知书。
余音坐在窗边,旁边放着一盒烟,已经抽了一排,这几天她一直烟酒不离,勉勉强强摸到门道,虽然她感受不到尼古丁的美好在哪,但还是习惯性地点着烟,任由烟雾缭绕,不施粉黛的脸很憔悴,眼眶微陷,眼底几分乌青,半分精致都与她不沾边。
软软还在收拾行李,气喘吁吁。
“姐,你真的什么都不带?”
“有什么好带的。”余音掐灭烟头,又重新点了根,放在指间没动,抽太久的烟她嗓子已经哑了,整个人昏昏沉沉,“到时候姐也给你买新的。”
北市这段时间天气太好,她都快忘了已经深秋,楼下的大树被风刮得枯黄的叶子掉一地。
“上次我出门是什么时候?”
过了半晌她又开口问。
“……半个月前?你去了趟工作室给大家发工资。”
余音靠在窗上不讲话了,她给每个员工都发了半年的工资做赔偿,解散了工作室,连名下几处房产都已经挂名出售,是铁了心要走。
手机铃声反复地响起,余音没反应,她这段时间总是发呆,望着远处,怔怔的,一愣就是半天,象是失去灵魂。
软软拿过来看,是徐肯舟,犹豫了下,还是接起。
“余小姐,池总要见您。”
“徐秘书,我是余音的经纪人,余音不在。”
“是阮小姐吗?那能不能麻烦您转达一下,池总今晚八点在万景等余小姐。”
软软还面露难色之时徐肯舟已经将电话挂掉。
已经这么久不联系,余音还以为对方会当自己已经死了。
“姐,你要去吗?”
余音深吸一口烟,两颊都凹进去,她漾起一抹笑,声音轻轻地:“去呀,怎么不去?”
余音上次来万景,还是被陆振明抓来的。万景对她而言,是万恶根源。
也是在万景,她才会和池昱发生交集。恍惚间这段畸形的关系已经三年。
余音深吸了口气将思绪拉回,走上前跟接待报了名字,就被带进了包厢。
房间里全是烟味,余音不设防被呛得咳嗽,池昱站在落地窗前,背对着她,手里还拿着一根烟。
余音走到他旁边,拾起桌上的烟盒就叼了一根在嘴里,找不见火机,她对池昱扬了扬下巴,笑得漫不经心。
池昱了然,给她点火。
两人都没说话,静静地站在窗前吞云吐雾,一根烟抽完,池昱将烟头掐灭,坐回位置上,开口:“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
“叫我来不是为了讨论这个的吧?”余音烟瘾不大,也转过身将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坐下来,眸子里尽是疏离的笑意。
几个月不见,池昱感觉她变得很陌生。
她今天化了妆,头发妥帖地盘在脑后,还是一袭黑色吊带裙,细细的吊带挂在肩膀上,瘦了些,锁骨更明显了,一犟一笑,都是媚意横生。
“不想当明星了?”
“嗯。”
“你跟我,不就是为了红?”
“钱赚够了谁还愿意在台上当个戏子?”
池昱嗤笑一声,倒了杯酒递给她:“余音,可是我还没把你玩腻,怎么办?”
“你把我告了吧,合同在那儿,法院该让我坐牢还是让我成为老赖?就把我困在这儿,不然我申请到绿卡你就更管不着我了。”
余音耸耸肩,站起身越过他拿到后边柜子上的烟,拿了根就往桌子上的蜡烛点,猛吸一口,轻笑出声,语气里都是不屑,烟雾随着话扑到池昱脸上。
余音的手腕被扣住,抓得生疼,但她还是笑,顺势跌坐到他腿上,将另一只手将烟递到他唇边,池昱含住她唇覆盖过的位置,就听见她笑声靡靡,目光坦荡:“想怎么样?”
两人靠的很近,呼吸交融,她巴掌大的脸上妆容精致,看不出半点瑕疵,可是他清楚看见笑意不减的余音的眼里尽是厌恶。
池昱不说话,吸了一口,就将烟摁灭,随后把她放下来,站起身,开门走之前,余音听见他背对着她说的最后一句话:“你最好永远不要回来。”
冰冷潮湿的地窖里突然涌进来一个火球,内壁瞬间四分五裂。
软软已经在停车场等着,余音临时改签,把机票改到了凌晨四点,她担心时间不够,把所有东西都搬来了。
可是余音回来的时候,才九点半,她只去了十几分钟。
“姐,这么快?”
“嗯,走吧。”
余音扣上安全带,靠背往下调,解开了发圈,长发掉下来,几缕顺着肩头滑到骨沟。
她躺在副驾驶座上,整个人苍白无力又弱小。
所有伪装的卑劣,都在这时候破碎。
余音太久没出来接触外边的事物,有些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看着人来人往的机场,竟觉得有些想逃。
“你确定了要跟我出国吗?”
软软在整理卡包,听到她的话忽地笑了,“你怎么这个时候才问我?”
“我自然是跟你去啊。”
“那如果我不回来了,你怎么办?”
“你会回来的,不回来自有上天安排。”
飞机起飞上升的过程中余音有些耳鸣,她靠在靠背上拽着安全带,冷汗涔涔,完全不敢动了。
是啊,一切上天自有安排。
余音外语不好,刚到国外的时候,她过得很吃力,简单满足日常需求的交流都不行,软软只能时时刻刻跟着她,不分白天黑夜地给她补习。
她在学校里独来独往,脸上基本不会有什么表情,前期老师提问,她只会回答“pardon”或者“Idon'tknow”,理不直气也壮,不带一丝歉意。
但是好看的人在哪里都受欢迎,不少富二代纨绔子弟天天堵在她的教室门口,甚至是在校园里大胆献唱摆蜡烛摆鲜花表白示爱,可是余音从来不理。
对堵她表白的公子哥,她连个好脸色都不给。
大家在背后给她取了个外号——冷美人。
余音除了上课,基本都是窝在家里,放假的时候偶尔和软软去周边看看逛逛,倒是有很多精力搞学习,她成长很快,甚至想着再加把劲,没准领学位证的时候能顺带拿到研究生的offer。
反正也不知道干嘛,读书总归是好的。
余音有些能理解,为什么这么多狗血剧情里两主角不欢而散后女主都喜欢出国,这也许并不狗血,谁都想到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重新开始。
这里的一切都是新的。
宛若新生。
除了软软来找她,她会笑得很开心以外,余音基本都是冷着脸,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眼神又冷又媚,像一只高傲的天鹅,不带一丝人间烟火。
软软在另一所大学借读选修了影视编导,两个人在两所大学中间租了套公寓,日子过得安逸又平淡。
《陆离》上映那天,叶琛给余音打了个电话。
“听说你退圈了?”
余音笑,面容明媚姣好,走到走廊边上才说道:“叶导怎么突然想着关心我?”
“《陆离》上了,不到一天破了十亿,原本想着恭喜你,看来不用了。”
“恭喜有什么用啊?没有实质性的奖励,一点诚意都没有。”
叶琛好像轻笑了一声,他心情听起来很不错,语气里都藏不住的愉悦:“你在哪儿呢?池昱说你死了?”
“到底有什么事?拐弯抹角的不像你啊,你回国了?”
叶琛“嗯”了声,“准备结婚了,你来不来?”
“再说吧,我怕我份子钱太少了怕拿不出手呀。”
余音虽然惊讶,但也能理解,叶琛快四十岁了,再不成家才是真的有问题。
简单寒暄了下,双方就挂了电话。
回想起来,这已经是她待在波士顿的第三个年头。
那个名字已经许久没人跟她提起过,但余音比自己想象中淡定很多,心就像平静的湖面上掀不起一丝波澜。
那他会不会也突然宣布结婚?
心咯噔了一下,鬼使神差,她居然打开了百度输入了池昱的名字。
网上他的真实资料很少,但是媒体们最擅长的就是捕风捉影胡编乱造,余音划了半天,都是他的花边新闻。
“CY集团总裁夜探香闺?女主角竟是当红小花——”
“CY总裁好事将近?低调现身妇产科——”
……
余音自从上次宣布退圈已经没再登过微博。
没想到微博热搜榜还有她的身影,《陆离》爆火,剧迷和粉丝们都在广场问余音什么时候回归。
这部电影三年前就应该上了,不知道怎么拖到了今天,好在观众愿意买单。
在她之上的一条热搜是池昱和孟汀的名字,标着“爆”。
还是百度上讨论的那些事,有一张长图是孟汀近来出席各种场合手上戴的戒指的特写,还有她和池昱现身妇产科的身影。
“真的好事将近了?”
余音没注意到自己的声音都在抖,手机放回口袋里,喃喃自语,外头下着大雪,五颜六色的伞在人海中像一堆小蘑菇,一阵风吹过来,几片雪花落在她肩头,化成水渗进了衣服里。
她有些烦了,无名的烦躁感和突如其来的耳鸣要把她吞没。
抽出一根烟,打火机却打不上火,她使劲按了咔咔几下,还是不行,眉头微微蹙起。
一只手突然伸过来,“嗒”地一声,一簇火苗点着了烟。
余音吸了一口,夹在指尖,去看手的主人,是同班的,上个星期刚来,叫……
余音记不得,只能笑笑,“谢啦。”
宋泽禾也笑,站到她身边,“借根烟呗。”
余音把烟盒抛给他,“送你了。”
烟盒里还剩两根,宋泽禾笑意更深,勾起一根叼在嘴里,微斜着头点上,痞气十足:“原来我的同学是个大明星。”
余音背靠在栏杆上吞云吐雾,眼睛微眯着笑意浅浅,“也不大吧,大明星,你们怎么不找我要个签名?”
宋泽禾笑着,还未来得及说什么,上课铃就响起,余音将烟头掐灭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往教室的反方向走,边走边挥了挥手,留给宋泽禾一个背影。
“再见。”余音声音很轻,但足以让他听见。
余音从地铁起始站坐到终点站,又从终点站坐回起始站,一个来回,天已经黑透。
看了下手机,已经八点半,电量仅剩百分之十,有三个未接来电,都是软软的。
“姐,你去哪儿了?这么晚不回来?”
“快到家了。”
雪已经停了,路上的人也不怎么多,余音缩着脑袋赶路,突然被一个小男孩儿挡住去路。
“姐姐,买束花吧。”
小脸红扑扑的,才到余音大腿高,睫毛又长又翘,水蓝色的大眼睛怯怯的望着她,磕磕绊绊说着不流利的英语。
余音心都化了。
“给我来两束吧。”
被拒绝过很多次的小男孩如释重负般地绽开笑颜,还多送了余音一朵白玫瑰。
白玫瑰。
余音笑意僵住一瞬,回神,接过花,走回家。
软软正在做饭,放着歌,是《陆离》的片尾曲,应该是单曲循环,她嘴里一直在跟着哼。
看到余音进来,她把音乐放小声了些,把菜端出来,嘴里不忘夸:“姐,叶导的作品,真绝了,每次连选歌都这么经典。”
“明天我们去玩吧,庆祝一下。”
余音是中国胃,来了美国这么多年,她还是习惯吃中国菜,幸好软软什么都会做。
“怎么?叶导给你发分红了?”
余音夹了一筷子土豆丝进盘子里,抬头看她,笑意浅浅:“没有分红姐也不穷。”
余音带软软到了滑雪场。
正值季节,场内人流量很大,教练员们都正不厌其烦地给自己的学员讲述注意事项。
余音没有请教练,她自己在去年拿了证,自己娱乐玩玩不会有什么问题。
她来波士顿最大的爱好就是冬天来滑雪,也似乎不再怕冷,迎风冲下高坡的时刻,她心无旁骛。
“快冲啊!不要怕!”
余音朝着还在上边的软软喊,也不在乎她听不听得到,软软的教练搀着她的胳膊,不知道在说些啥。
每年软软都要找机会逃跑,但是今年余音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地要让她冲一回。
教练拉着软软的手往前带,下一瞬两个人就向下滑行,软软死死拽着教练的手,勉强稳住心智保持平衡,耳边的风呼啦啦地吹着,在心跳出来的前一秒两人已经到达底端。
软软的脸煞白,余音抱着她笑得很开心,“你做到了你做到了!”
软软突然猛地推开余音,跑到一旁干呕,她实在玩不来。
余音把瓶盖拧开,把水递过去,等她喝了几口,勉强站直身子,余音才搀扶着她,边走边说:“软软,我想回去了。”
惊魂未定的软软还没缓过来,脚步都是虚的:“回哪?”
余音握着软软的手,两人体温低得不相上下。
只听余音讲:“北市。”
软软惨白的脸上飘起一抹了然的笑:“姐,我就说你会回去。”
两个人甚至没有在滑雪场吃顿饭,火急火燎地赶回家,余音来美国时没带什么,走的时候却有数不完的东西要收拾。
“丢掉丢掉。”余音从衣服堆里爬出来,气急败坏,“不要了,姐回去买新的。”
软软:……
但是软软还是整理好了所有衣物,连家具都盖上了防尘布。
“房东有你这样的租客做梦都要笑醒。”
余音端着杯咖啡喝到底,趴在窗前看外边,雪停了,太阳照着,风呼呼的响,树仅剩的几片叶子岌岌可危。
“姐,回去你去找他吗?”
“谁?”
“池昱……”
余音把头转回来,整个人贴在窗上,莫名诡异,半晌冒出一句:“见了说什么。”
“你最好永远不要回来。”
这句话,无数次让她在梦中惊醒,直至后来,所有的事情都像发黄的纸,记忆变得有些模糊,她以为自己已经什么都不在乎。
可是,当知道自己真的要被抛弃的时候,为什么还是接受无能。
余音毕业典礼在下周,软软想着下周参加了再回去,可是余音似乎很着急,买了最快的直达机票。
波士顿直飞北市,长达十几个小时的行程,余音却没有睡意,看着空姐走来走去,时不时目光交汇,就上前问余音是不是有需要帮助的地方。
余音觉得尴尬,只能掏出眼罩蒙住自己的眼睛假寐。
心砰砰地跳,不太规律,她紧张得过分。
北市不比波士顿暖和,相反,雪开始融化,正是最冷的时候。
余音裹着自己的羽绒服,把半张脸都塞进围巾里,还是冻的发抖。
两个人随身带的行李不多,一人拉着一个小型行李箱,化冰的路面上有些打滑,走的小心翼翼。
余音钻进车内,车里开足了暖气,温差太大,她不设防打了个喷嚏。
司机没着急起步,说是很多路都因为冰雪融化路况危险已经禁止通行,按照定位上的地址走,要绕远路,问她们同不同意。
“师傅,给我们找家附近的酒店停吧,不回原定地址了。”
余音不想折腾了,一下飞机她就觉得累,她只想泡个热水澡,然后拉上窗帘睡个三天三夜。
附近的酒店只有一家四星的,余音不挑,现在给她个帐篷她都能睡。
前台接待看身份证还以为自己大半夜太困看错了,僵硬地抬起头,就看见站在自己眼前明晃晃的余音。
接待的嘴巴不断张大,“啊”还未发出声,就被软软捂住嘴,“别张扬。”
接待使劲点头,下一秒就被松开。
“余音!你去哪里了!!《陆离》……”
“你再讲话我就报警了。”接待不敢说话了,余音累的很,眼皮子都快抬不起来,扶额撑着,重心都在台面上。
接待登记完信息把身份证还给她,只听她又说:“不要透露我的信息,谢谢。”
接待又用力点点头,这辈子能这样近距离看见自己喜欢的大明星,把她毒哑了她也认了。
余音真的在酒店睡了个天昏地暗,连续三天都没出过门,要么外卖,要么软软买回来送过来给她,一天吃一顿饭,猪吃得都比她勤快。
要不是软软每天都能看见余音,她都要怀疑余音已经在睡梦中死掉了。
“姐,你回来不会就为了开个房睡觉吧?”
“没有啊,下午,哦不,明天,明早,姐马上带你去办正事。”
余音过得差点忘了现在已经傍晚。
身上的睡衣耷拉着,瘦得肩膀都挂不住,露出半个浑圆的肩头。她彻底睡够了,眼神恢复清明,刚洗完澡,半干的头发散着,皮肤吹弹可破,捏着一小块骨头慢慢地啃。
“去哪儿?”
软软把她睡衣整好,看着眼前邋里邋遢的余音,无语两个字就差写在脑门。
“买房啊。”
“……姐,你别想一出是一出行吗?你现在出去被人认出来我们走路都难。”
余音摇摇头,“我约好了中介,直接去看,合适就买。”象是察觉到软软又要说什么,余音猛地“嘘”一声:“姐有的是钱。”
“……”
第三十五章
余音买房速度跟逛了个超市没两样,中介开心得要起飞。
软软汗颜,还未来得及问,就被拖到了4S店。
“你租的车太吵了,赶紧买。”余音戴着口罩边走边跟软软嘀嘀咕咕。
软软:……
两人被请进了贵宾室,余音松了口气把口罩摘下来,她快被闷死了。
“GTR现在有没有现车?黑白灰都行,我想直接提。”余音把头发扎起来,整个人感觉清爽了不少。
“余小姐,我们总部目前有黑色和灰色,如果您不需要定制,可以调过来,大概两天时间就可以到。”
余音摆摆手,将银行卡递过去,“黑色吧,尽快,合同看一眼。”
余音觉得,人生处处是意外。
处处是。
意外。
她刚刷完卡出门,就碰到了林亦。
助理跟在他旁边边走边汇报工作,林亦突然停下来,助理差点撞上去。
“小音?”
余音戴着口罩,没想到还会被认出来。
叫她小音的,还能有谁。
她不抬头都知道眼前这人是谁。
余音认命地抬头:“真巧。”
他好像一直这样清瘦,年轻,干净,一副少年模样。
岁月永远善待少年,少年永不会老。
“好久不见,你去哪里了?”
林亦喜出望外,这几年他找不到任何余音的消息,她又像当年一样凭空消失,他找得要疯掉。
“林亦,我说过了,我一点都不想看见你。”
“小音,我……”
余音一点不想听,转身想走,却被林亦死死抓住手腕,“小音,给我一个机会。”
他的手冰凉,指骨分明,硌得她生疼。
余音“啧”一声,厌恶地甩开他,语气冰冷,像要把人拽进冰湖里冰封起来:“什么机会?你做错什么了?林亦,我说了,少往自己身上揽责任,你不欠我什么,更不用给我做什么,你只需要不干涉我的生活,不要出现在我面前,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
林亦还未从她的话中缓过神,人已经走远。
余音脸色变得很差,精致得体的妆容也盖不住,她扯下口罩深呼吸,躺在副驾驶座位上,一言不发。
“姐,你……”
“没事,走吧,去宜家把家具订了。”
车却在出口被另一辆车拦住,软软打了几下喇叭,对方也没有让步的意思。
软软只好下车,敲对方的车窗,却看见了车窗摇下来,车上坐着的是林亦和他的助理。
“我要跟小音谈谈。”
“你疯了吗?别缠着余音了行吗?”
林亦看着软软,眸子依旧温和,像一杯温水,“阮小姐,麻烦你了。”
软软回来,将车门锁上,就这样僵持着。
“姐,咋办啊?”
“撞上去。”
“你疯了?”
余音叹了口气,看着手机里寥寥无几的通讯录好友,最终还是拨打了徐肯舟的电话。
“徐秘书,池昱呢?”
“池总在开会。”
余音沉默了,徐肯舟继续说道:“余小姐,是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吗?”
“我,啧……你能不能带几个保镖过来,我在北湖路4S店停车场B出口这里,被傻逼堵住了。”
“好的。”
两辆车僵持着,余音还在奇怪为什么现在没有一辆车经过直接解决她的尴尬处境的时候,徐肯舟已经将车停在他们旁边。
徐肯舟带了两车的打手,自己手上还拿着一根铁棍。
他走上前敲了敲林亦的车窗,笑容温和:“你们挡道了。”
车窗摇下来,两个人对视,林亦笑了,还是那副无辜温润的样子:“我在等小音。”
“余小姐不想,麻烦你们让一下。”
“池总都要结婚的人了,怎么还有心思管别人的情感问题?”林亦含着笑,语气充满嘲讽。
徐肯舟笑得目光沉沉:“林总,不好意思,人我是要带走的,您自便。”
余音和软软在保镖的护送下直接上了徐肯舟的车,余音松了口气,瘫坐在后座上。
“徐秘书,麻烦了。”
“余小姐,应该的。”
“把我送到前面那个超市停下吧,谢谢。”
“余小姐,我们池总在等你。”
“……他不是在开会?”
余音一下子如坐针毡。
“没有池总的意思徐秘书怎么可能会来!”软软拍了拍她的手背小声说道。
“……”
池昱坐在办公室里,耳麦还在带着,目光盯着电脑,显然还没忙完。
他好像一点也没变。
西装革履,清朗矜贵,一副银框眼镜倒增了几分斯文败类。
余音想着坐在外边等,却被池昱勾了勾手示意她进来。
她踏进来的瞬间,电脑直接被合上,池昱的声音悠悠传来,“好久不见。”
余音自顾自地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耸耸肩,“今天的事谢了,池总找我什么事?”
“余小姐打算怎么报答我呢?”
“开个价呗,虽然我们池总不缺钱,但是我能给的也只有钱了。”
池昱把桌子上的烟捞起来,点了一根叼在嘴里,又想到什么似的,又点了一根递给她,嗤笑一声,语气里带了几分疲惫:“怎么?这些年傍上哪个大腿了?口气这么大。”
“没有池总介绍,我哪有这种门道。”余音接过烟抽了一口,莞尔一笑。
“这次回来是为什么?”
“叶琛结婚回来随个份子钱,我的电影又爆了,他给我分了不少钱,应该的。”她眼里尽是狡黠的笑,叫人分不清真假。池昱没说话,她继续自顾自地说:“听说池总也要结婚了,也不知道请不请我?我给多少份子钱合适?”
想过很多种见面的方式,场景,时间,可是一切都会突如其来。
没有吵得面红耳赤,也没用针锋相对,两个人像是许久不见的故友,只是谁的眼神都不太友好。
“呵。”池昱笑得漫不经心,眸子里是深不见底的黑,烟雾缭绕,有些不太真实,他语气骤冷:“余音,你是不是忘记了我说过什么?”
“我想回来就回来啊,你不想我回我也回,咋了?”她伸手在烟灰缸里抖了抖烟蒂,把烟摁灭,一切太自然,反倒有鬼。
其实她心里直打鼓。
“没事我就先走呗?我的手机号没变,徐秘书有,池总想让我怎么报答联系我就是了。”
百叶窗被拉起来,办公室里直接黑了。
前进的脚步一顿,还未来得及回头,池昱已经抵在她后背,有些发烫的手揽上她的腰箍住她。
他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就肉偿吧。”
余音僵住,随即转过身,搂着他的脖子往下拽至与她同一水平线上对视,黑暗中两人的眸子很亮,她笑得妩媚,“池总这样,未婚妻知道不会生气吧?”
吻堵住了她的问题,是发泄,又象是报复,池昱直接咬破了她的下唇闯了进来。
血腥味在彼此的嘴里蔓延,余音喘不过气,紧紧拽着他胸前的衣服,呼吸全乱了,她忘了闭眼,忘了换气,蹙着眉承受着这个吻,甚至听得见自己呼之欲出的心跳。
在池昱咬上她脖颈的时候,她撇过头,气喘吁吁地开口:“检查过身体么?嗯?我可不想得病。”
池昱顿了下,直接把她横抱起来走到休息室,往床上一丢,余音瞬间觉得眼前都是星星。
池昱压上来,边剥她的衣服扣子边沉声说:“我可不像余小姐喜欢点男模。”
“……这都过去多少年了,还以为池总贵人多忘事,把我这个小人物都忘记了……嗯……”
“给自己留点力气。”
锁骨上印下一枚红痕,她紧张又陌生,仰直了脖子,青筋暴起,语气带了几分娇嗔。
内衣的排扣被解开,挺翘圆润的乳释放出来,轻吮一口,白腻细滑。
吻慢慢地采撷着她的每一寸躯壳,象是要把她细嚼慢咽。
余音低低地喘着气,努力不发出任何声音,脸红耳赤。
她太久没做,比第一次还紧张,只能无助地死死抓着池昱的头不知道怎么办。
“嗯……”
乳尖被含住打了个圈,余音要疯,微抬起身轻吟。
搞这么多花样做什么?
上半身被剥了个干净,下半身的牛仔裤还完好地穿着,余音最后一根理智的弦崩断,倒在床上烂成一滩水。
“这些年被几个男人上过?嗯?”
裤子拉链拉下去,接着是裤子直接被拽掉,连着底裤,这下余音是寸缕不剩了。
池昱还是穿戴整齐的样子,除了衬衫上被她揉皱几个角。
她伸出一条腿勾住他的腰,水光凛凛的眸子异常的亮,她的声音带着笑意:“池总这么好奇,自己试试不就知道了?”
池昱冷笑一声,抓着她的脚踝,直接压了上来,随着皮带被抽掉,那个早已经蠢蠢欲动的xq就挺身捅了进去。
痛。
太痛了
几近撕裂的痛感,余音还以为要死了,弓起身子想往后缩,可是身子从上到下都被箍得很紧,她只能抓住池昱的背,脚稳当地挂在他腰间,两人叠在一起,她吻上他的喉结,捧着他的脸就哭出来,泪眼婆娑地,声音都带着颤抖的哭腔。
“唔……太痛了…轻点…”
那一刻的紧致让池昱也有些恍惚,他也很难受。
“放松点,你是想让我死。”
“你先拿出去,好不好?”余音讨好地吻上他的嘴角,眼角还挂着泪,神见犹怜。
池昱卷住她的唇舌加深了这个吻,腰身开始慢慢挺动起来。
象是在等她适应,动作很慢,直到她蹙着的眉头渐渐松开才加快了抽插的动作。
他抓着她的双手抽动,忽地俯下身咬了咬她的耳垂,染上欲望的声音喑哑又性感。
“想我么?嗯?有没有想过?”
“池总有着未婚妻,跟我在这儿偷情,还想和我叙旧情?”
余音的话被撞的一颠一颠的不完整,眼尾不断掉泪,但是她还是要说,字字句句都是冰天雪地里浇在头上的一盆冷水。
“嗯……”
突然一记深顶,余音又痛又惊,“池总这么多年了还是喜欢公报私仇。”
“是吗?你叫的不挺爽的?”
……
两个人大汗淋漓,余音抱着他的肩头,好几次差点昏死过去,黑色的床单上沾满亮晶晶的液体。
希望池昱讲道理简直是天方夜谭。
特别是在床上。
他埋的很深,一滴不漏地全射在了子宫口,不着急拿出来,他舔了舔她的唇,笑了:“不是爱吃药?”
“……”
尚未完全疲软的xq重新硬挺,余音真的很想跑,但是池昱死死压着她操弄,完全把她当成了性爱娃娃。
她只能负责叫和流水,不能喊累,更不能拒绝。
……
风雨终于停下来,她累得眼皮子都抬不动,被池昱抱进浴缸里没一会儿就失去意识睡昏过去。
池昱脱下手表,左手腕内侧的纹身露出来,很小,不仔细看根本不会发现。
TNNF。
你有没有想过我。
哪怕一秒?
只要你说有,我都会相信。
哪怕你不真诚,我也情愿被骗。
余音再次醒来已经是后半夜。
她生物钟一直没调回来,再累也是这个点转醒。
床单换了新的,房间里开足了暖气,她有些口干舌燥的。
身上穿的只有件衬衫,很长很大,盖住了腿根,她有些站不稳,扶着床头倒吸一口冷气。
“嘶……”
她跌坐回床上,打量了下周围的环境,才渐渐想起来发生什么。
她还在池昱的办公室。
手机,包包,在外边的椅子上?还是在哪儿?
啧。
卫生间的柜子里里有一次性洗漱用品,余音简单地洗漱一番后将头发扎起来,看吻痕遍布,又无奈地将头发散下来。
她拖着要废掉的双腿挪出去,池昱正坐在办公桌前拿着电脑开会,时不时回应两句。
看见余音,勾了勾手,示意她过去。
又是这个动作。
她是狗么?
余音不动,池昱敲了敲桌子,象是在威胁。
余音只能慢慢挪过去,池昱伸手一揽,人就跌坐在怀里。
他将水杯递到她嘴边喂她,“睡够了?”
余音懒得理他,倒是乖乖地喝着水,喝够就想起身,但被摁住,“想去哪?嗯?”
池昱草草结束了会议,将耳麦摘下来,把她的头发拨开,手附上她的脖子,轻轻地摸着,上面全是疯狂后留下的印记。
余音背后抵着办公桌,倒也不会失去平衡,她埋怨地看着池昱:“想怎么样?”
“干你。”
“……回家干你老婆去。”
说起这个她就烦,她居然成了小三。
他头抵在她的颈窝,呼吸洒在上面,微微的痒,“什么老婆?”
“……你手上这个纹身是什么意思?”余音只能转移话题,手忙脚乱间余音瞥见了这个纹身,将他放在她腰间的左手抓起来问道。
脖颈上突然被咬了一口,余音痛得惊呼,拍了一把他的背:“啊!别咬啊!”
池昱反扣住她的手压在桌面上,细细地舔咬着脖颈上的肌肤,湿润一片,又泛起缕缕新的红紫,“猜啊,猜到了心情好就告诉你。”
……
余音狠了狠心,抓住他后脑勺的头发把他拽开,面色有些潮红,她勉强淡定地开口:“我包呢?”
“我怎么知道。”
被迫停下来的池昱明显不爽。
“那我要回去,你送我。”
“去哪?”
“回家。”
池昱点点头表示同意,把她抱下来,“我当司机很贵。”
“已经付过了。”
不问余音去哪里,车直接就开了出去,大半夜的,再加上天气不好,路上还真难得这样少人。
池昱开得生猛,余音抓着安全带脸色发白,好一会儿才开口:“你知道我住哪儿吗?”
“你没说。”
“那你开这么猛?”
这条路与软软家简直是南辕北辙。
余音在导航里输入软软家的地址,“我要去华庭。”
“到不了,车要没油了。”
“……?您这还司机,差评!我要给差评!”余音气急败坏,就差直接跳车暴走。
两人不再说话,车开得很快,看不出半点油量不足的样子。
直至车稳当地停在了池家停车场。
呵呵……
余音坐着不动,无了个大语。池昱把余音的外套拉链拉到顶,才开口:“下车。”
“我不。”
“她不在。”
余音:?
神经病,渣男,疯子。
副驾驶车门被打开,她直接被拽了出去。
“不要让我扛你进去。”
“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池昱拽着她走的飞快,上台阶的时候余音差点摔了,宋妈已经开始准备早餐,看见池昱抓着余音冲进来,还以为见了鬼。
池昱已经很久不着家了,而且,他牵着的手的主人,是……余音?
还没看得十分清楚,池昱已经将余音带到上了楼,“砰”地一声把门摔关上,余音被抵在门上,不敢再乱动。
两个人离得很近,她呼吸都放轻了些,任由他抓着自己的手。
余音听见自己吞吐地开口:“你到底想怎么样?”
“结婚。”池昱目光森森,冰河里捞出来的水都比他的眼神有温度。
“?跟谁结?”
“你。”
“……我不愿意。”
哪儿跟哪儿,能不能别发疯。
余音撇过头不愿再看他,手摸到背后的门锁上就要开溜,下一秒直接被池昱拽住手转了个身摔到床上,余音差点没缓过神。
他现在怎么这么爱摔人的?
池昱覆上来,双腿箍住她,将她的手反扣往上推,“不愿意?”
他作恶地吸咬着她的脖子,余音的脖子上本就已经全是红紫色的痕迹,旧伤未愈又添新伤,要是有人问到她澄清说是刮痧估计都能信。
余音用尽全力推开他压在自己身上的重量,急忙爬起来缩在床头:“别,池昱,错了,我错了,你先给我吃个饭商量一下行不?”
她双手合十,目光真诚:“我饿了,真饿了。”
差点散架的身子如果再折腾一轮,估计半个月都下不来床。
池昱坐起来,他的衬衫扣子解开了几颗,头发也有些乱,眼睛里是冲不掉的戾气。
他将人捞回怀里,语气终究是轻了些:“商量什么?嗯?”
他的心跳也很快,又重又急,余音趴在他胸口,支支吾吾开口:“自然是商量财产分配,再,再说了,哪有求婚这么随便的?”
池昱轻呵笑出了声,把怀里的人下巴勾起,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唇,声音沉沉:“财产都归你,还随便吗?”
“……我才二十几岁,你,你,我不想结婚这么早。”
“你不是觉得自己当小三很委屈?还是说跟我结婚比当小三还委屈?”
余音觉得真的跟池昱说不通,叹了口气,紧绷的身子松懈下来,躺在他怀里,歪了歪头不愿看他,闷闷地开口:“我不想当后妈。”
“什么后妈?”
“我……”
吻落下来,他不想听了,这个女人嘴里没有真话,也没一句好话。
池昱摁着她的脸,长舌在嘴里翻搅,吻不断往下移,衬衫解了几颗扣子后直接往下拉,他咬住一只乳肉,余音悄悄扭了下身子,一声无力的轻吟跑出来。
“池昱,我好累啊……”
“闭嘴。”
余音抓着他的胳膊,试图撒娇无效,身上几块破衣布已经全被丢在地上,屋子里没开暖气,她打了个寒颤。
舌重新舔舐上乳尖,不轻不重地咬着,手已经附上另一只揉捏,柔软的乳肉在指间溢出来,余音气喘吁吁,软成烂泥,呼出来的气都是热的。
“唔嗯……”
“池昱……”
唇舌重新纠缠在一起,发出啧啧的水声,余音急忙摁住,欲望被挑拨起来后的眼尾都是红的,“停下来,求求你……我愿意,我愿意……”
再不停下来她真的会被干死在床上。
池昱挑眉,笑了,还真松开了她,将她拉坐起来,“早这样不就好了?”
“……”
余音咽了咽口水,瘫坐在床上,背靠着床头,赤身裸体地,她却顾不了这么多,急促的呼吸着,脑子一片混沌。
“打电话让你经纪人把东西送来,衣服在衣帽间,给你一个钟。”
池昱站起来整了整身上的衣服,声音闲散放松。
“死变态,给我穿别的女人的衣服去跟你领证……”
余音坐在床上嘀咕,以为声音很小,但是下一秒衬衫丢过来落在她头上,他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没有别的女人。”
鬼才信……
池昱俯身下来捏了捏余音的脸颊,看着她湿漉漉的眼睛,一字一句:“余音啊,你最好别给我耍什么花招。”
“……”
衣帽间还是余音离开时的样子,连衣服的摆放顺序都没变。
很多衣服都没来得及拆吊牌穿过,佣人给套上了防尘袋,好在奢侈品永不过时。
“什么?!”
余音突然宣布要结婚,软软隔着手机都要把余音的耳膜穿孔,余音赶忙把手机放回桌子上,打开免提。
她已经换好衣服,正坐在化妆台前研究怎么遮掉脖子上的痕迹。
余音清了清嗓子,假装淡定道:“你别激动,你想看……干完这一票,姐真的直接飞黄腾达变富婆了……”
“你……”
“别说了,赶紧把证件给我送过来吧。”
电话直接被挂掉。
软软:姐,你被绑架了你就咳两声。
……
余音赶忙挂掉电话,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
把头发扎起来绑了个低马尾,费了好大劲才把脖子上的痕迹遮起来,忙完一系列操作她累的要摆烂。
池昱正坐在饭桌前,面前放了杯咖啡。
看余音下来,只抬头看了一眼,又继续看着手中的平板,语气淡淡:“过来吃饭。”
一桌子的中式早餐,折腾这么久,余音确实饿了,已经快九点,她莫名有些犯困。
余音一口粥打两个哈欠,把池昱都逗笑了,“余音,你是不是真属猪?”
余音翻了个白眼,一只手撑着脑袋,慢悠悠地舀着粥,用鼻音回了个“嗯”。
软软进来看见两个人的时候,很难描述有多诡异。
池昱正坐着低头回信息,余音脸差一点就要埋到碗里。
“池总。”
池昱抬头看了眼,点头,“东西放这吧。”
软软看着余音真有种恨铁不成钢的痛心,“姐。”
余音撑着脑袋转过头,抬起眼皮看她,依旧有气无力:“嗯……”
“……”你这是被吸干了吗怎么这么虚弱……第一次看见女的被掏空的……
余音脸上却全是倦意,眼皮耷拉着,象是下一秒就要睡着。
她把碗往前推,表示不吃了。
池昱把一旁的合同推过去,“签了。”
余音看了下,“财产赠与协议……怎么?真都给我?”她一下子来了精神,端坐起来。
池昱把平板放下来,看着她,深邃的眸子里写满了认真,“国内的所有资产都转你名下。”
真有这档子好事?
余音还以为他是开玩笑,翻来覆去看着厚成一本书的合同,开口:“那需要我做什么吗?”
光是名下资产就写了几十页,余音翻到倒数第二页才翻到乙方所需负的责任。
“不能有任何违反婚姻法的行为……”
这有什么难的?
余音挑挑眉,三两下就把名字签了,盖了个手印。
北市还很冷,余音在家只穿了衬衫和薄薄的黑西裤,出门前,池昱用一件长到她小腿肚儿的羽绒服把她裹了起来,嗤笑道:“啧,像条虫。”
“……嫌弃就回去啊。”
余音自己转身走,池昱笑而不语,随即跟上。
今天不是什么黄道吉日,民政局还是人来人往,只不过离婚的比结婚的多很多。
“池昱,你跟我离婚,你会不会变成穷光蛋?”
池昱冷笑一声,垂下眸子看她,“一会去趟医院。”
“为什么?婚检已经做完了啊。”
“去检查一下你脑子。”
……
工作人员认出了池昱和余音,但没有张扬,边将证件递给他们,边用激动到藏不住的颤抖声音小声道:“恭喜你们!”
池昱心情好,居然说了“谢谢”,给在场所有工作人员都发了红包,还挺厚。
北市放晴了,路上人多了起来,池昱握着余音的手走回车里,她还在埋头看着手里的结婚证发愣,走路不看路。
她回了个国怎么就结婚了。
证上的两人都含着笑,郎才女貌,靠的很近,看着确实很恩爱很般配。
可是事实,咳……
一切进展太快,余音完全是懵的,但是也没什么好拒绝,走到这一步,是最好的走向了。
“……池昱,你为什么跟我结婚?”
余音突然猛地抬头,望着池昱问道。
“不知道。”
“你哪天后悔了不会把财产重新拿回去吧?”
“……”池昱耐着性子才忍住掐死余音的冲动,捏了捏她的手,不说话。
“应该不会吧?法律保护我的。”
“我发微博吗?”
“你那个孟小姐,未婚妻,会不会生气?”
“她会不会薅我头发?”
“……”
池昱完全不想理她,深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要冷静。
余音拿着两本结婚证拍了个封面,“池昱,我一下子真变富婆了?”
“……嗯。”
车里,余音登上微博,没有说什么话,只发了个爱心的表情,配图是红彤彤的结婚证。
离上次发微博,已经过去四年。
她莫名其妙已经有了新的身份。
池太太。
“我们现在去哪?”
“见叶琛。”
“找他干嘛?”
……
池昱不说话了,微抿着唇,静静地开着车。
两人到叶琛家的时候,叶琛正和林曼组装婴儿床,时不时依偎在一起悄声说什么,林曼笑得很开心,看上去十分恩爱。
这才是真正的夫妻吧……
余音坐在沙发上,又开始出神,池昱一直握着她的手。
“池总,怎么有空来看我?”
池昱眸子里尽是得偿所愿的春风得意:“自然是来拿份子钱。”
叶琛挑眉,“你结婚了?”手摸到口袋,才想起因为林曼怀孕,他已经戒烟很久了,无奈笑笑:“谁啊?”
余音举了举手,小声说道:“呵呵,我……”
叶琛笑得很大声:“你俩见面没捅对方一刀就算了,还有心情合起伙来坑我这笔钱?”
余音缓缓掏出包里的结婚证:“叶导,不好意思,是真的……”
林曼在一旁都笑得温婉得体,握着叶琛的手,慢慢道:“叶哥,我们好像真晚了一步。”
叶琛:……
余音:原来是来显摆的……
“池总,要是你的孟小姐知道,我的结婚对象是你,她会怎么想?”
池昱帮她扣上安全带,声音淡淡沉沉:“你还会管别人怎么想?”
余音摁住池昱的手,把他头往下拉,脸上是娇柔妩媚的笑,“那你怎么想?”
不等回应,她仰起头把吻送上去。
柔软的触感在唇间撩拨着,余音将他的手放在她的腰间,却没等到他有动作。
池昱领口已经被揉皱,露出一点儿锁骨边,喉结微微滚动,筋骨分明,垂着的眸子沉沉,如清冷月光。
迟迟没等到回应,戚起眉,就要松开那一瞬脖颈被大手摁住,长舌闯入,开始由他主导这个吻,她望见他深不见底的眸子里尽是甘愿沉沦的欲望。
缠绵深入,他象是会下蛊的巫师,轻而易举就将她拿捏,“闭眼。”
余音食指曲起,紧张地抓着座椅,脸上的潮红一直蔓延到耳根,一声轻吟如呓语一般哼出声,她要喘不过气。
“就这点能耐?”
池昱说话声轻飘飘,埋在她颈间细细吮着,余音感觉整个人也轻飘飘,靠在他肩膀上,笑出声:“对啊,怎么办嘛?”
池昱没继续弄她,整了整她的衣领和头发,“回家?”
余音点头,“困了。”
闹腾一上午,余音累得使不上劲儿,在车上直接睡着了,到家的时候池昱把她抱着走都没有反应。
睡着的余音竟有些乖,配合地搂着他的脖子,长睫弯翘,眉眼如画,安安静静。
“池总。”
徐肯舟已经在等着,池昱“嘘”一声摇头,将余音放回卧室,才转身上了书房。
“池总,林氏集团总裁要见您,他……”
“不见,把我们明湖那块地的竞标价传出去吧。”
池昱冷笑,把腿架在书桌上,挑出一根烟咬在嘴里,眯着眼把火点上。
“可是……这样我们估计拿不到这块地。”
“让给他好了。”
“是。”
林亦肯定会出比他高五倍甚至十倍的价格。
明湖这块地池昱确实很有想法,但是并非是非要不可。高出太多,要花费的精力时间与回报并不对等。
“池总,还有一件事,孟汀小姐在你走后不久来过公司,应该是因为余小姐发了微博的事情猜到了什么。”
“让她去告状吧。”
池昱仰着头靠在椅背上,烟雾缭绕,他缓缓吸了一口,声音已经变得喑哑。
一根烟抽完,池昱才坐直了身子,掏出手机,发现热搜榜余音结婚的词条已经爆了。
广场一片哀嚎,不少粉丝在说夺妻之恨不共戴天,也有说余音奉子成婚实锤,总之都在猜老公是谁。
啧。
什么叫夺妻之恨?
池昱把手机丢到桌子上,揉了揉眉眼,他也有些累。
“池昱!你个王八蛋!”
孟汀直接将手中的杯子丢向池昱,但被池昱直接避开。
池昱看着眼前发疯的女人,眉宇间尽是烦躁与厌恶:“出去。”
“上次明明承诺好了要娶我,为什么突然结婚,突然结婚娶的还是那个女人?”
“一,我没有承诺,二,不关你的事。”
孟汀眼泪哗哗流,哭的肝肠寸断,“池昱!你简直没有心!”
“嗯,出去。”
池昱懒得看她,低头看了眼手表,已经十点多,还没醒?
孟汀耍赖地跌坐回沙发上,“我不,我要打电话给阿姨。”
“出去也能打。”
楼梯口上传来咯咯的笑声,两人齐看过去,就看见余音撑在扶梯上,一副看戏的模样看着他们,眼睛亮晶晶,笑弯成月牙。
余音没想到一大早起来能赶上这出好戏。
“孟小姐,起这么早还情绪波动这么大,很容易老的快啊。”
池昱看见余音的语气瞬间柔和,瞥了她一眼,淡淡道:“下来。”
“你们聊你们聊,当我不存在行不?不好意思啊,太好笑了才会笑出声的。”
“一分钟,不要让我上去。”
“……”
余音小跑下去拖鞋都要掉了,池昱直接把她抱坐在腿上,这个天气,即使屋里都有开暖气,也不至于可以穿凉鞋,而且睡衣还这样薄。
一摸,果然脚脖子都是冰凉的,池昱“啧”一声,拿过一旁的外套盖在她腿上,嫌弃开口:“穿的什么鞋?下次直接光着脚好了。”
“那我变成脏兮兮的小花猫你嫌弃我怎么办?”
池昱轻笑,将她往上抬了抬,她刚洗过澡,头发都没吹全干,“猪也分不清自己的品种?”
看着两个人打情骂俏完全忽略了自己,孟汀气的脸通红,“池昱!”
余音转头看孟汀,“你好吵。”说着顺势靠进池昱怀里,在肩膀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挨着,神色慵懒绻倦,垂着眸盯着她继续道:“啊对,孟小姐吃早餐了吗?不然留下来跟我们一块儿吃吧?”
“你!”
“我我我,孟小姐当演员这么多年,怎么台词还会匮乏的?我什么我嘛……”
话音还未落,人已经气冲冲跑出去。
余音坐起来,把池昱额前的头发捋顺,她始终含着笑:“饿不饿?我饿了。”
池昱抓住她的手握住,嗤笑出声:“还以为你睡觉就能饱了。”
她从昨天下午回来,一直睡到今早。
“哎呀,我生物钟没调回来嘛……”
池昱拍了拍她的屁股,“现在几点?”
“嗯……几点?”余音重新趴回的他肩头,选了个舒服的位置靠着,外面太阳高高挂起,看着不早了,“带我出去吃嘛。”
“上去换衣服。”
“你今天忙不忙?不然我叫软软陪我吧?我还要去买家具。”
池昱身上味道很干净,是跟她同一款沐浴露的味道,还有一些烟草味,余音闻着心安,不愿动了。
“家里的不喜欢?”
“不是,我买了套房子,你不知道?”
池昱不说话,紧抿着唇,卷着她一缕发尾在手里把玩。
余音只能继续说:“谁知道回来某人就拉着我结婚,我新房子都没来得及布置。”
“你又不住。”
“软软住呀,偶尔你不在,我也去住……话说,我现在还像做梦一样,回来才多久,我居然结婚了。”
“后悔了?”
“不后悔。”余音笑意不减,坐直了身子,亲了亲他嘴角,象是安慰:“谢谢池总让我一步登天直接完成当富婆的人生目标。”
北市这几天放晴,可是风很大,异常干燥。没一会儿余音手中的咖啡已经喝见底,手里没了喝的,她有些失去耐心。
导购还在滔滔不绝介绍智能家具的性能,余音大手一挥,“就这套就这套,全部要最好的配置。”又将手中的杯子递过去:“帮我续个咖啡。”
导购愣了一下,随即点头,接过杯子和卡:“没问题,余小姐。”
“余小姐真是财大气粗啊。”
“那是,也不看成功女人背后的男人是谁。”余音将手放在他手中,笑意斐然,两人目光对上,池昱眸子里也染上一丝笑意。
导购没一会儿就回来了,将咖啡毕恭毕敬地递给她,略带歉意地开口:“余小姐,我们林总想要见您。”
“林总?”
导购将卡还给她:“是的,林亦先生就是我们的林总,他说是您哥哥,已经帮您付过款,想见您一面。”
……
今天是什么日子?
“让他进来。”
池昱握着余音的手未变,目光温和平静,淡淡开口。
林亦是坐着轮椅被助理推进来的。
余音被池昱握住的手手指微微蜷缩起来,她长吸一口气,还是冲不开眉眼间的烦躁,蹙着眉低头,她并不想看到林亦。
“小音。”
林亦轻唤她,仿佛怕余音像泡沫一不小心就要碎掉一样。
病态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只有那双眸子依旧温润如玉。
“你到底要干什么?”
林亦含着笑,看着她,语气依旧温和:“听说你结婚了,今天是来买家具布置婚房吗?”
“做哥哥的,居然最后一个知道。”林亦低头看着自己的腿,笑意不减,却透着诡异:“可是小音啊,为什么是嫁给他?”
“不关你的事。”
“林总不好好养伤跑来给我们送礼,这种没有血缘关系还这么煞费苦心的好哥哥,确实不多有。”
池昱有节奏地轻拍着余音的手背,说的话意味深长,他勾唇一笑,波澜不惊的目光里尽是意有所指的嘲讽。
上次在停车场堵了余音过后不久,林亦的车在路上被一辆车直接撞上来,红绿灯显示正常,车流量也不大,可是那辆车不偏不倚,仿佛是一早瞄准了他。
林亦被撞浑身多处骨折,司机还在ICU躺着。
他在病房收到了池昱的慰问花束。
不用细想,这次所谓的“意外”肯定是池昱的作品。
可是警察调查结果却是,肇事者有精神疾病,在开车前服用了相关药物导致出现幻觉发生事故。
“一直以为池总是个光明磊落的人,没想到在背地里喜欢搞些小动作,我是很担心小音跟了你这种人,以后会过得不好。”
林亦并不避讳池昱的目光,两人的眼神都平静得不正常,余音却闻到火药味。
“她愿意,你管的着么?啊不对,我做了什么坏事吗?”
池昱冷笑一声,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
“小音,你是不是有什么把柄在他手上?还是他给了你什么?我也能给,小音,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你听我一次,离开这个人,他太危险了。”
林亦戚起眉,脸色更差了,一堆话脱口而出显得着急又恼火。
余音缓缓站起身,垂眸睥睨着他,眉头紧锁,下一秒,一巴掌就落在林亦的右脸上,异常响亮。
只听她吐出两个字:“闭嘴。”
轻如羽毛,平淡得过分。
林亦被扇得有些懵,鲜红的巴掌印刻在脸上,他简直看到星星。
可他却笑了,眼眶泛红湿润,目光森森:“小音,你真的这么恨我吗?”
“如果有一天要拔刀相向,我一定会毫不犹豫杀了你。”
余音语气冰冷,不再等他说什么,直接略过他,疾步走出去,门被甩得巨响。
池昱都愣了一下,目光停住一瞬,人已经走远,起身要追出去的时候被林亦叫住。
“等等,”林亦伸手擦掉要掉下来的泪,双眼通红,深呼吸努力克制身体的颤,缓缓说道:“照顾好她。”
……
池昱赶到的时候,余音刚好驱车扬尘而去,甩了他一脸汽车尾气。
啧。
什么时候开车这么野的?
把我也丢了?
余音把油门踩到底,路面湿滑,车就差飞起来,她并不知道想怎么样,只是无脑地往前开,红灯也没把她逼停,好几次差点被撞上。
接到报警的民警调了监控,看了眼车牌面面相觑,倒是领导率先开口:“好了!赶紧联系池总!被哪个不识好歹的女人开成这样!”
再开下去不出事才怪。
而且最近检查严,如果纸包不住火,事儿捅到上级,两边都不是人。
软软被响个不停的门铃吵醒,从猫眼看出去,门口全是记者,扛着相机,话筒,什么都有,围了一堆。
余音的电话却一直打不通,她要吐血。
呵呵,谁透露了老娘的地址。
思来想去,也只有徐肯舟能帮的上忙。
电话还未拨出去,池昱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池总?”
“余音是不是在你那?”
“没有啊……怎么都以为在我这儿?记者把我家门口都堵死了……”
池昱皱着眉把电话挂掉。
警察都没追的上她,监控消失的方向就是阮舒晴家的方向,她能去哪?
余音开了两个多小时,驱车来到北郊,这里有一片湖,很大很长,结了冰,现在正慢慢融化,看过去白茫茫一片。
她刚来北市的时候,最喜欢的就是这片湖。
地方偏,平时人很少,现在天气不好更是没人,寒春的风呼呼地吹,她是彻底冷静了。
车上翻出半包烟,余音坐在桥头,点了一根放在地上,又点一根给自己。
烟雾缭绕,她坐久了有些浑浑噩噩,声音都变得哽咽又嘶哑。
“爸,妈,你们在天上一定都一直看着,所以我做了什么,我在想什么你们都应该知道。”
“我没办法释怀,他再缠着我,我就拉着他一起毁灭。”
……
那年余氏夫妇矿井遇难,不是意外。
余音还未从一下子失去两个至亲的痛苦中挣扎出来,从前娇俏活泼的少女变得沉默寡言,眼睛时时湿润红肿着。
林亦担心得紧,放弃了国外高薪offer,把工作申请调回了北市,可是余音根本不想多说一个字,每天过的像个提线木偶。
“小音啊,多吃点,学习辛苦吧?不懂的,我们问哥哥。”林母使劲往她碗里夹菜,温声细语地说道。
余音如数吃完,放下筷子:“阿姨,我吃饱了,谢谢。”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个多月。
直至——
那天是周二,林亦在上班,余音在上课,家里两个孩子都不在,按道理吵到屋顶掀开也不会有人知道。
“林国锋!我是为了谁?啊?你倒好,把自己撇的干干净净……我想么?死两个比死三个已经好很多!”
林父打了林母一巴掌,清脆响亮,“你是真的疯了!小音还这么小!以后我怎么面对她?你怎么面对她!你不觉得愧疚吗?”
“是!我是疯了!从小到大,我有亏待过她吗?林国锋!你要正义,你要重感情,也要记得你有家庭,你有个儿子!”
相互扶持一起走过三十多年光阴的爱情,那是林父第一次动手。
林母声泪俱下,抓起茶几上的茶壶就摔在地上。
余音以为自己会崩溃,会冲进去质问、谩骂、再者崩溃大哭一场,可是她没有。
她只是回来拿个身份证。
余音跑到楼顶等自己完全冷静了才回去。
她只是回来拿个身份证。
林父林母还坐在客厅沙发上,一左一右,隔的好远,看见余音愣了一下:“小音,怎么回来了?”
“嗯,拿个证件,要报名考试。”
余音竟扯出一抹笑,自从父母出事后,她没笑过,如今这般,林母吓了一跳。
“吃了饭再走吧?”
“不用了阿姨,你眼睛怎么红彤彤的?是有什么难过的事吗?”
“啊……呵呵,没有,阿姨看电视,太伤心了。”
“嗯,阿姨再见,叔叔再见。”
余父余母的葬礼定在三月,事故已经过去了三个多月,是调查彻底结案够警方才通知家属可以来认领遗体了。
调查结果与初判断方向无误,两人因矿井坍塌遇难,矿井坍塌是因为公司承办人没做好相关安全措施,矿井内部情况本就很糟糕。
公司赔了很多钱,这辈子,一辈子,下下辈子,余氏夫妇都赚不来的数目。
冰棺里余氏夫妇齐躺在一起,闭着眼,睫毛上都结了霜。
余音却平静得不正常,一改往日以泪洗面的模样,深深鞠了一躬,淡淡开口:“再见。”
倒是林母哭得要喘不过气,林父也是一脸哀容。
“干嘛呢?哭丧着脸比死人还难看。”
余音穿一身黑,脸色苍白,却笑了,在葬礼上,眼尾泛红干涩,弯成曲线,冲着他们笑。
祸不及子女,但前提是惠不及子女。
池昱赶到的时候,余音抽完了所有烟,正在收拾地上的烟头。
动作很慢,一根一根地塞回烟盒里,背影落寞又单薄。
最后一个烟头拾起来时,余音看见一双皮鞋出现在自己的视线里,愣了下,仰头看,就看见了池昱。
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眼里缠绕着几缕血丝。
“你怎么来了?”
人直接被提起来拉进怀里,像要把她揉碎进身体里,池昱抱得很紧,勒得她要喘不过气。
“放开!我要被勒死了!”余音试图挣扎,却发现根本动不了,气急败坏,“池昱!”
吻铺天盖地地落下来,一改往日的强势凶猛,他轻咬着她的下唇,舔着她的唇瓣闯入。
余音抽了很多烟,嘴里很苦。
他勾着她的舌翻搅,后脑勺被死死摁着,余音没有后退的可能,她被吻得腿软,手紧拽着池昱的肩膀勉强不往下掉。
两人外套是穿的都是同牌子的黑色长款羽绒服,余音抓着他的肩膀位置,指甲都泛白。
翻搅的水渍声暴露了情欲,喘息粗重交融,象是只溺水的鱼,余音要溺死在这个吻里。
蓦地,池昱把她松开,他眼尾都是红的,却什么话也没说,抓着她的手走得飞快。
徐肯舟看见两人,急忙从车上下来。
“把你钥匙给他。”
钥匙在空中成一条抛物线,被徐肯舟稳当地接住,下一秒余音就被塞进副驾。
“……”余音不知道是不是风吹多了,坐了一会儿才后知后觉开始感到头疼,撑着脑袋气力全无。
“池昱,我头疼。”
“不是喜欢吹风?”
“……”
虽这么说,但车不久后还是靠右停下,旁边有家药店。
“诶诶诶,我去,我去。”余音突然摁住要下车的池昱,嚷嚷道。
上次没做措施,她虽然事后吃了药,但还是后怕。
“怕我毒死你?”
余音不自在地东张西望,眼珠子转来转去,轻咳一声,道:“确实,呵呵……我对有些药物过敏。”
池昱冷笑,任由她摁着自己,盯着余音,目光里尽是探究的意味。
“啧……你去你去……”
余音受不了,松开他,坐回位置上一副摆烂的姿态。
刚回到家,池昱就直接把余音扛上了楼。
干柴烈火,一缕空气就能熊熊燃烧。
余音穿的很简单,除掉外套只剩一条连衣裙,只是袜子有些难脱,池昱半脱半撕,好好一条丝袜变成几片破布被丢在地上。
“穿这么复杂。”
池昱舔着她的唇,声音喑哑轻佻,没一会儿余音气息全乱了,她被压在床上,只能死死拽着他的衣服,眸子湿湿的。
她连开口都变成了嗔怪:“嫌烦别上。”
池昱笑,起身把皮带抽掉,又重新覆上来,咬她胸前的细肉,种下几朵红梅。
“现在脾气这么大?”
“啊……”余音抱住他的头,最后一丝理智吐出几个字:“家里没套啊……”
池昱在心里冷笑,是不想生,还是不想跟他生?
舌苔舔过细滑的胸口带着些许粗粝,她的身体止不住前倾,喘着气媚眼如丝,手摸到他的身上,卡在人鱼线的位置顿住了。
池昱嗤笑,继续吻着她耳垂,手却直接拉着她的带到蓄势待发的硬物上。
隔着底裤,余音都能感受到它的跳动和尺寸。
余音彻底愣住了,索性把眼睛闭起来,池昱却不放过她,抓着她的手律动起来,趴在她颈窝,呼吸的气都是热的,洒在她耳畔滚烫,他咬了咬她的耳垂,“喜欢么?”话里的笑有些恶作剧得逞的得意。
“要不要进去?嗯?”
“……”
等不到回应。池昱也不急,嘴含上一颗乳尖,贝齿轻轻咬住,舌头在上边打了个圈。
“嗯……”纤长的白腿勾上他的腰,将池昱往下拉了些,手趁机收回来,搂上他的脖子,眼睛湿漉漉:“到底做不做?”
若有若无地挑着火,下一秒硬物就往里挤,池昱甚至没有给她反应的机会,沉腰悉数没入,余音又疼又生出数不尽的快感,额间泛起一层细密的汗珠。
“啊嗯……”
余音抱着他的背,指甲嵌进他肩胛骨上的肌肤又因颤抖滑落留下几道红痕,她的叫声里带着难抑的痛。
口被撑开到极致,媚肉死死绞着柱身,池昱却还在往里挤,手附上雪白的乳,乳尖被夹在指缝里揉捏。
分不清是什么在作祟,池昱只想切切实实地确认一件事。
她是他的。
她只是他的。
从头到尾,完完整整,只属于他。
甬道里分泌出湿滑的液体,池昱扶着她的腰抽插的动作愈发快,黑不见底的眸垂着敛住了一半翻滚的情欲,俯视身下的人,水声渐大,粘腻。
精致漂亮的天鹅颈微微曲起,微眯着的眼里藏有千娇百媚,腰间有手指掐出的指印,白得发光的躯壳透着粉,布满了他留下的深浅不一的痕迹,除了他,没有人知道,她这一刻美到极致。
“嗯…池昱…”
床都跟着晃,余音目光所至的天花板也在晃,声音更是支离破碎。
几近窒息的快感让她完完全全陷进去。
小死了一回的余音有些想耍赖,还未来得及跑,脚就被抬高,池昱入的更深了,每一下又狠又急,滚烫的吻将她所有的声音都拆吞入腹,没一会儿,一股滚烫浇在xq上。
内壁痉挛不止,媚肉无规律地收缩绞着柱身,池昱抽插地频率不减,突然猛地松开她抽出去,很大一片,浓稠又色情。
她的花x还在一张一合着往外溢出些液体,手无力地掉回床上,转身瞬间却被捞起来抱坐在怀里,xq重新插入,吻落在她锁骨上,池昱闷声道:“这才哪到哪?”
“嗯……我好累……”
“我看你是要把我憋坏。”
手被池昱抓住反扣抵在床头,另一只手扶着她的腰开始挺动起来吻变成咬,余音有些吃痛,蹙着眉承受,她知道自己不管怎么样,池昱都不可能停下。
分不清是真的太累,还是车上吃了药瞌睡,余音困得眼泪都出来了。
喘息声染上哭腔,又是另一种滋味。
泪被池昱轻轻吻掉,“哭什么?”
“我是谁?”
“……嗯…”
回应他的只有细小的轻吟,余音脑海里一片混沌,背部全抵在冰冷的床头,胸前却抵着池昱滚烫的身子。
身子被转过去,余音脸埋在枕头里,配合地翘高了臀部,意识完全模糊的前一秒,池昱还附在她的蝴蝶骨上细吻,扣着她的腰不知疲倦地挺动。
她像一艘小船,在湖上没有重心地随风晃着,一点点风或是狂风暴雨,她就在那儿沉沉浮浮。
次日清晨九点。
手机在床头柜上剧烈地震响,半截身子已经震出半空却没人接。
余音闭着眼,一只手精准地盖在池昱脸上,乱揉一把:“接电话啊!”
池昱倒没说什么,还真起身越过她拿起手机。
是余音的手机在响。
“你好,请问是余音余小姐吗?我是南市律师事务所律师叶琬沂,这边有一个房屋赠予与股份转让需要与您见个面确认签字,请问您有没有时间约着见一面?”
“委托人是谁?”
“余小姐不在吗?请问您是她的什么人?”
“她是我太太。”
余音睡梦中的眼睛突然睁开,伸手扒拉想拿过手机,却被池昱不动声色地避开。
“谁啊?”
叶琬沂在电话那头愣住一秒,随即开口:“是这样的,我已经与委托人拟好协议,请问余小姐有空见一面吗?我现在就在北市。”
叶琬沂说的滔滔不绝有理有据,可是却避而不谈委托人是谁。
合同上赠与人的名字余音见都没见过。
“叶律师,听说你前不久有人从事务所花了很漂亮的价格挖你,你怎么没去?”池昱拿着合同第一页纸翻来覆去看了一遍又一遍,只觉得幽默。
叶琬沂笑得很官方,堪堪齐肩的短发打理得一丝不苟,脸上妆容也是像个模板一样正式又精致。
余音觉得她像个机器人。
“池总,我没想到余小姐的结婚对象居然是你。”
没有不回答,也没有回答。
池昱只是笑,没拆穿:“这么大一笔股份转让,加上房屋赠与……变更税我们交不起啊……”
“池总说笑了,您的能力大家都知道,而且这不需要你们来操心,委托人会为余小姐缴纳。”
“有这种好事?”
叶琬沂微微点点头。
余音把咖啡放回去,说自己不需要。
叶琬沂顿住,现在这些人都富到眼里容不下钱了?
只看余音打了个哈欠,将手放在池昱手里,轻飘飘道:“我们走吧,真无聊,我都困了。”
“余小姐。”看余音真的要起身走,叶琬沂到底是急了,她实在不想错过这个大买卖,“您愿意和委托人单独见个面吗?”
“单独?”
“是的,就您和我的委托人。”
余音转过身望着池昱,笑得意味深长:“我去吗?”
“随你。”
“你真不知道是谁?”
池昱跟着她笑,眼尾都染上笑意,他抬手帮她捋好发梢几根翘起来的头发,道:“去吧,他还能把你卖了?”
林亦比上次看见的时候脸色好不到哪儿去,依旧是没有一丝血色,安静地坐在轮椅上。
看见余音,笑得很开心,眼神一亮,又想起什么暗了下去,缓声道:“你愿意见我。”
余音把包放在桌子上,给他倒了杯茶递过去:“这么费心思,不会就为了见我一面吧?”
林亦接过轻抿了一口,笑意浅浅:“小音,我要走了。”
“嗯。”
“对不起,爸妈的事……我其实一早就知道。”林亦好像瞬间垮下去了,惨白的脸上笑得有些瘆人,温润的眸子里不似往日光亮,像蒙上了层灰,“小音,对不起。”
“无论是我爸妈,还是我,都该说对不起。”
余音没说话,只是低头看着已经空了的茶杯。
她喝惯了咖啡,再好的茶在嘴里也寡淡无味,一杯见底,她愣是没喝出个所以然。
林亦又继续说:“这份礼物,不是赔偿你,是你的新婚礼物,小音,未来的日子你一定要好。”
窗外的小鸟在学飞,鸟妈妈不厌其烦地领飞,枝头抽出新芽,微风吹过也跟着漂浮。余音收回视线放下茶杯,就要提包走人:“我不缺钱。”
“要变成遗嘱你才愿意拿吗?”
林亦突然抬高音量,余音拿包的手一顿,抬头看他。
这是两个人今天见面,她第一次认认真真看着他。
余音蹙起眉,问什么意思。
林亦的眼里藏满了泪,但他执意弯起笑凑出一抹笑:“以前的梦想是能陪在你身边,永永远远,不会再让你难过,不想看你受委屈,想把天底下最好的都给你……”
“可是我怎么努力、努力到现在,我好像……什么都没做到,但是也没有时间了。”
“这些是我自己赚的钱,跟我爸妈没有关系,能给你的,大概就这些了。”
林亦低下头,泪就坠下来,滴在他黑色西装裤上没了痕迹。
余音看着他低下去的头,浓密的短发打理得妥帖,可她竟看见乌黑的一片里有几根白发。
他老了么?
“你的愿望,我大概只能实现一个。”
“下个月,我就去瑞士,应该……没机会回来了。”
胃癌,中晚期。
是上次车祸住院查出来的。
厚厚一沓赠予合同下,压着林亦的确诊单。
助理进来把林亦推走的时候,余音还愣在原地,她变成了哑巴,聋子,又仿佛在凳子上生了根。
她有些耳鸣,耳边嘶嘶作响,望着林亦的位置眸子变得空洞,眼前的一切变得虚幻,她轻轻捂住耳朵,但很徒劳,失去听觉前听见的最后一句话是——
“小音,谢谢你来见我。”
风变大了。
会下雨吗?
可此时阳光明媚。
余音愣怔地缓缓走出去,宛若行尸走肉。
车上,余音直接扑进池昱的怀里,头抵着他的胸口,半截身体的重量都挂在他身上。池昱伸手把她抱住,轻抚着她的头,没来得及开口,只感觉有泪悄悄洇湿了他的衬衫,怀里的人止不住地颤。
余音咬破唇也抑不住哭声,泪水汹涌澎湃。
她分不清自己为什么哭,这些年竭尽全力地远离、躲避、争吵,仿佛都变成一场终醒来的噩梦,她终于能与过去告别,可是却没有能因此如释重负。
自从见了林亦之后,余音总是有些出神,跟她说话,半天也等不到回应。
北市已经完全暖和,余音却仍穿着长袖,站在阳台上浇花,水溢出来,流到地上一些,她还是没反应。
“余音。”
池昱叫了她好几遍,有些失去耐心,直接拿掉她手中的水壶。
“嗯,对不起。”
她神色倦倦,甚至都没抬头看他一眼,转身就回凳子上坐着继续发呆,眸子里透不进一丝光亮。
池昱坐到余音身边,拿起她的手握在手中,小手冰凉,显得他的手有些熨烫。
“余音,你有什么想法都可以跟我说。”
这些日子,池昱时常陪在她身边,可是她都是缄默不语,她的状态已经完全不对了。
余音低着头,看着两人手交握的位置,池昱没带表,她又看见那个纹身。
余音倏地笑了,手微微颤着碰上去,僵硬地开口:“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抬起头,眼睛变得湿润微红,笑意像一地的玻璃渣。
“你是不是也会突然宣布要离开我?”
“孟汀?还是哪个女人?这几年,我不在你身边的这几年,是谁?为什么不解释清楚?为什么我一回来,就拉着我结婚?你到底想怎么样?我到底算什么?……你爱我吗?”
余音语气变得歇斯底里又绝望,泪痕爬满了她的脸,她没有什么时候比此刻更痛苦。
这是这么多天以来,她说过最多话的一次。
余音想甩开池昱的手,却被紧紧箍住。
池昱淡淡地看着她,伸手擦掉她的泪,耐心十足地缓缓解释:“没有别的人,余音,你放心,没有别的人。”
“你爱我吗?”
余音执意问,紧抿着唇隐忍,眼睛里蓄满了的泪似乎随时都会掉下来。
池昱叹了口气,强行把她拉入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道出几个字:“我爱你。”
缱绻喑哑,又近似呢喃。
一行泪还是滑落下来,余音抵着池昱的胳膊捂住自己的眼睛,嘶哑颤抖道:“池昱,我又被丢下了。”
“我会永远陪着你。”
池昱眼眶也染上几分红,紧紧抱着余音不再说话,心中心酸苦楚万分却难以言喻,明明她就在怀里,却总感觉抓不住。
半晌,余音闷声说道:“池昱,陪我回南市见见我爸妈吧。”
“好。”
余音离开南市十年,从未回去看过。
南市近几年发展迅速,已经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只是发生过的事蒙上几层尘埃,也许被遗忘,但永远不可能改变。
早上下过雨,地面还没干透,余音直接跪了下来,伸手擦掉照片上的灰,照片上依偎得很近的夫妇模样看着还很年轻,笑得幸福美好,只可惜是黑白色。
余音倒了两杯酒放在跟前,保持跪姿,无言,只是深深地望着照片,干涩的眸子里再涌不出半分潮湿。
池昱跟着跪了下来,认认真真磕了三个头,背挺的很直,字字句句掷地有声:“爸,妈,你们放心,我以生命起誓,这辈子绝不会做出任何辜负余音的事情。”
放心把余音交给我吧,我会永永远远陪在她身边。
余音擦掉眼角的泪,明明不想哭,怎么又流了泪。
她指了指墓碑旁边的空地,尽量平静地介绍:“这里是我以前,买给自己的。”
“总想着撑不下去,就一起走……结果苟且偷生,活了这么久。”
池昱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将她扶起来,“你不是苟且偷生。”
“你要好好的活下去,他们才会放心。”
余音跪得有些麻了,倚着池昱的身子勉强稳住,“池昱,这世间我就再信你这一回。”
第四十六章
“做的什么垃圾。”
池昱把手上的报表直接往经理身上扔,经理不敢躲,被甩了一脸。
他熬了个通宵召集高层开会,却不曾想越看越恼火。
手机响起,是叶琛,大半夜的,找他干什么?
“出去,今天做不好就自己去辞职。”
经理赶忙捡起掉落一地的纸,连滚带爬地溜了。
叶琛打的是视频,池昱接起,就看见了叶琛一家三口。
“哎呀,池总,听你助理说你最近都是昼夜颠倒,猜你没睡,来跟你说声早。”
叶琛得瑟地将手机镜头往下移,襁褓中的婴儿可爱地舔了舔唇,林曼用拨浪鼓摇了摇,小家伙就笑得很开心。
白白胖胖的,眉眼像极了林曼,是个小美人坯子。
只听林曼说:“池昱,你别理叶哥,他就差拿个喇叭站在地球上喊让全世界知道了,小孩儿有多难带,你们小两口还年轻,多享受两年二人世界。”
池昱:……
“话说,你怎么一声不吭跑国外去了?我女儿满月酒你不回来?”
“给老婆打工。”
叶琛哈哈大笑,自从林曼回来,他好像一直心情好得很,“想不到你还有这么奴性的一面。”
林曼拍了拍他的头,“人家多疼老婆啊!”
叶琛抓住林曼的手握住,笑意不减:“你还真放心让余音一个人在国内啊?”
……
池昱眉头微皱,才想起现在国内是晚上,好像上次联系,已经过去三天,她好像都不懂得主动找他的?
啧。
已经入夏,太阳升起很快,才凌晨五点,光已经照满屋子,池昱点了下按钮,窗帘就自动合起,屋子里恢复黑暗,他才熟稔点起一根烟。
“去查查余音最近在干什么。”
徐肯舟:……你们不熟吗?
“是。”
池昱出国快一个月了,寥寥几次通话,余音都好像很忙,说不上几句话就挂断。
她搬去新家跟阮舒晴住,不知道在忙什么。
确实,怎么放得下心让她一个人在国内?
也是信了阮舒晴的邪,说会管好余音。
池昱只睡了两个钟不到,余音从身后捂住他眼睛的时候,差一些就被来个过肩摔。
转了个圈,人就跌进池昱怀里。
“嘶……这么用力,想摔死我!”余音嘟囔着直起身,却被池昱摁住稳当地坐在他腿上。
“什么时候来的?”
“刚到呀,你不知道,这次来,转机好几次,我都差点迷路了。”
捏在腰间的手拢紧了些,他挨在她的颈窝上,声音里还有化不开的倦意:“这段时间在国内一个人好玩吗?”
余音抱着他的脖子,抵在他肩头,笑意明媚,可惜隐在黑暗里,“你猜呀!”
裙子拉链被直接往下滑,半截身子裸露在空气中,余音才意识到事情不对。
“别在这里……”
光天化日,谁知道会不会有人突然敲门进来。
池昱将桌上的东西全拨开,将她放上去,半压着她吻上来:“是不是还没在这里做过?”
“嗯……”要拒绝的话一出口又变成了喘息,房间里开足了冷气,余音有些发冷想逃。
“冷啊……”
“一会就不冷了。”
“……”
池昱将椅子上挂着的西装外套铺在她身下,接着拢上一枚酥胸,吻密密地落下来,刻下一片片痕迹。
柔软溢出指间,指缝捏着乳尖轻轻一拉,带起不断的涟漪。
“想我么?”
办公室里太安静,皮带被抽开的声音被无限放大,余音面色潮红,听见声音脸更是要红滴出血。
池昱把她压倒在桌上,熟稔地撬开她的唇齿,汲取更多,翻搅的水渍声靡靡,余音拽着他的衣角忘了抗拒。
他的衬衫扣子解开了几颗,余音探进去,就摸到了他有些熨烫的腹肌,池昱轻笑,将她底裤拉下来,xq就直接整根没入,前戏远远不够,余音脸都皱成一团,呻吟里都带着痛苦的哽咽。
“嗯……轻点啊……”
这个姿势一下子就入的很深,池昱站在她腿间,扶着她的腰动一下对余音来说都是灭顶一般的灾难。
手被往上推,余音彻底失去了抗拒的资格,只听见池昱的声音也带着微微的喘意在她耳畔边响起:“你好紧啊。”
“太疼了……你先出去……:”
池昱顿住了一会儿,只留了个头在里边,却被余音拽住:“别,别动了,我好痛……”
她的眼角都泛着泪,两个月没做,她分不清虚实,只知道一味地喊痛。
池昱闭了闭眼,甬道极致的紧缠着他,他更不好受,起身,“放松,让我先出去。”
余音挂在他腰间的腿把他往下拽,xq又重新全部挤了进去,她脚趾蜷缩到发白,呻吟声变得模糊,她隐隐在哭。
“亲亲我。”
池昱轻轻地吻掉她的泪,接着是唇,一路往下,咬住一块乳肉吮着,呓语般的轻吟从嘴角跑出来,余音抱住他的肩膀微微起身,揪着锁骨上一小块肉细细地吸着,小舌温软的触感让池昱一颤,他拉开些距离,就对上了那双湿润的眸。
“动啊……”
余音笑着,勾在他腰间的脚在腰线上滑动了下,花x分泌出足够多的液体把他的分身包裹住,池昱压着她的手往上扣,腰间开始挺动。
耳边的喘息声分不清是谁的,明明屋子里很黑,余音却觉得晃眼,闭上眼咬着唇,破碎的呻 吟声还是溢了出来。
“嗯……”
“池昱……”
手挣脱束缚又开始胡乱的抓着,重新附上他的腹肌乱摸,往下就是人鱼线,池昱将她抱起来挂在身上,余音彻底悬空觉得没了重心十分害怕,死死抱着他的肩膀,不敢再胡作非为。
“叫出来我听听。”
余音不愿,池昱挺动的频率愈发快,又进的很深,她将头埋在他肩膀上发出唔唔的呻 吟,脑海里尽是绚烂的烟花绽放。
她高潮了。
内壁痉挛抽搐,媚肉层层叠叠绞着柱身,滚烫的液体浇在上面,又流了几滴滴在地毯上。
池昱将她身子翻过去,上半身被压在办公桌上,柔软都被压的变形,臀部翘高,池昱就直接闯了进来,她腿软想往下滑,却被池昱紧紧摁住,他抓着她的腰开始挺动。
余音象是受了蛊惑,转回去,将池昱扑在椅子上,慢慢抓着他的手放在两人交合的地方,“喜欢吗?”
她微微摇曳起来,前后套弄着,红唇咬在他脖颈上,又细密地吸吮起来,象是下一秒就要吸干人精气的妖精,她贴在池昱耳边低低说道:“池昱哥哥,真的好大呢……”
“是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哥哥这么猛吗?”
感受到埋在里面的xq又大了一圈,挤着她的内壁似是要捅破,池昱揽住她的腰拿回主导权,扣着她上下挺动,每一下都顶到最深处,手捏住她的那颗花蕊一捻,身上的人就完全软成了水。
“发什么骚?”
余音双眼含春,娇喘声婉转,呼吸吞吐间都带着娇媚,她捧着他的脸吻下去,内壁不断缩绞,感受到压力但仍然挺动不断,椅子都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半晌,音被烫的一哆嗦,趴在他肩膀上喘气,轻轻拍了下池昱的背,娇嗔怒骂:“混蛋啊……又没带套,能不能床品好点……”
余音累的眼皮子都不愿抬,靠在池昱怀里任由他帮自己吹头发。
“池昱,你爸妈回国了,你知不知道?”
她的声音嗡嗡的,带足了倦意。
“嗯。”
“还说要见我,太突然了,我哪儿敢呀,我只能跑来找你了。”
池昱嗤笑一声,就知道她平白无故怎么会舍得来找自己,“怕什么?”
余音翻了个身,仰头看他,眸子里干干净净,说:“你说呢?”
余音把他往下拽,额头相抵,就听见她轻笑出声:“突然把他们儿子娶了还把家底掏了个空,自己中意的准儿媳只能在那儿哭。”
“掏了个空?”
柔软贴上来,若有若无地吻着,她的话变得有些含糊不清,也不重要了:“怎么三两句话都要开始让你带偏?”
池昱将她两只手反扣在床上,压着咬住她的唇,却没有再进攻的意思,仅仅舔了舔唇瓣,随即抽离。
他拨掉她额前的碎发,神色微敛,声音干净平稳:“不想见就不见,先睡一觉?晚上带你去玩?”
余音眨了眨满是雾气的眼,下意识抓住他的手:“你还要忙吗?”
她以为池昱会跟她睡一觉。
“池太太现在这么有钱,我不努力点她跟别人跑了怎么办?”
……
余音是真的累了,她不认床,没一会儿就跌入梦里,再度醒来时天已经黑透,可是池昱还没回来。
她一个人在休息室睡了一下午。
手机调成了静音,软软好几个电话打过来她也没接到。
“姐,你终于接电话了。”
国内现在是凌晨,但软软声音听上去很精神,显然一夜无眠。
“怎么了?”
“孟汀,跟着池总的妈妈,来你家了。”
“……”余音就差一个鲤鱼跳起身,蹬地坐直了身子。
“不过我没让他们进来。”
“……说重点。”
“哎,孟汀今天说要召开记者发布会,跟媒体记者公开一些事情,还指名道姓是关于你的。”顿了顿,软软又补了句:“听说池昱妈妈也会出场。”
“你绝对想不到池昱妈妈是谁,大名鼎鼎的胡因梦,她以前可是文坛里最骄傲的高岭之花,看着真年轻啊,我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么多年没消息,没想到是出国嫁人去了……”
胡因梦,余音只觉耳熟,好似在哪儿听过。
啊对,在《陆离》片场。
中场休息时她听见有个小演员说胡老师的作品太难改了,而且不轻易签影视,难怪叶导对大家都这么狠。
“那他怎么拿到版权的?”身边的人问。
那个人又说,“这我可不知道,能联系上胡老师,已经比很多人成功了一半了不是?”
……
那部剧光是准备就用了三年,加上拍摄花了整整五年时间,叶琛是下足了血本要把这部戏拍好。
可是余音想不到的是,这部作品的作者竟然是池昱的妈妈,可是池昱从没提起过。
“开就开吧,有本事让池昱跟我离婚。”余音回过神,打断了软软的滔滔不绝。
余音有些心烦,她从小到大就很少需要经历亲情关系处理,如今更不想面对所谓的婆媳关系。
池昱进来的时候,余音半截身子都吊在半空中,只剩下半身还在床上。
看见门开人走进来,余音也一动不动,模样诡异到了极点。
“死了?”
池昱抓着她的手将她拎起来,余音顺势抱住他的脖颈挂在他身上,头埋在颈窝上,低低的说道:“怎么才回来?我真差点饿死了。”
“不会自己出去?”池昱把她放下来帮她穿鞋:“还是腿断了?”
“你妈妈今天要和孟汀为我开记者发布会,你说会给我编排个什么罪名?”
“我妈?”
“对啊,他们去我家找我了,啧,池昱,他们不会是想让你跟我离婚吧?”人又往他身上凑了凑,语气漫不经心地继续道:“要是他们肯开高价收买我,我估计就答应了,到时候离了分你点?”
池昱嗤笑出声,把她提起来:“脑子什么构造?想得这么美?”
余音吃饭也拿着手机看,筷子有一下没一下地夹着面条,甚至吃了几口空气,对面的池昱更是完全被冷落。
“最近是去竞选哪个国家总理了吗?”
余音闻言,反倒笑了:“我在看你妈妈和你绯闻未婚妻的热搜啊,她们气急的吐血你却在这儿跟我吃饭,你是不是太没良心了?”
池昱拿起一个碗给她盛汤,语气平淡如水:“你不是在帮我关心了吗?”
“这家菜馆做的中餐还真地道,以前你怎么不带我来?”
余音抿了一口汤觉得很不错,又连续喝了好几口。
“你来过几次?”
“我发现你越来越小气了。”余音拿起纸巾擦嘴,她饭量不大,也不算饿,随便糊弄两口已经饱了。
“什么都跟我斤斤计较,还管我看手机。”
“那你报警吧。”
“……”
吃完饭,余音非拉着池昱散步,说自己吃撑了要消食,不然容易变胖变丑。
才吃了多少?
但池昱没反对,任由她拽着自己的手臂走。
k市跟北市一样,没有白天黑夜之分,无论再晚街头都是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的样子。
夏天的夜最幸福的就是一阵阵迎面吹来的风,吹得人心平复。
“池昱,那个是新建的信号发射塔吗?”
“嗯。”
余音一副我真聪明的样子,松开他,高兴地趴在栏杆上向下望,桥下是一望无际的湖海相连,路灯的照耀下发出粼粼的水光,仔细听,好像还有远方传来的水浪拍打声。
“池昱,大笨蛋——”余音突然手呈喇叭状放在嘴边朝着水面大声喊。
池昱:……
风渐渐大了,零零碎碎没扎好的头发随风飘,余音笑着回头,碎发就被吹到脑后,她声音带着些鼻音:“池昱,要是我不回来,你会不会真的和孟汀结婚?”
“不会。”池昱把她拉下来,不轻不重地拍了下她的屁股,揽着她的腰往前走:“回去。”
“为什么不会?那你为什么送她戒指?还陪她去妇产科?”
余音扬起自己光秃秃的右手:“我都没有,池昱,我也太亏了,没有婚礼,也没有鸽子蛋。”
池昱真的有种想把她从桥上丢下去的冲动。
“可是,池昱,谢谢你。”
一枚轻吻落在他嘴角。
池昱脚步顿住一瞬,却忘了低头看身旁的人,手被握住,她的手冰凉柔软,安安分分地被他反握在手里。
余音挨着他的肩膀,边走边继续说:“你知道吗?我回来之前跟自己说好了,在叶琛婚礼上,偷偷看你一眼,我就立马回去。”
“可是刚下飞机,我就改变主意了,我甚至有点害怕,不敢想象如果证实你真的要结婚的消息,我应该做什么,才能足以支撑我若无其事地离开。”
余音明明在笑着说,却忍不住地开始泪眼朦胧,但她没有哭,仅仅一会儿,就擦干了眼角的泪,仰头看他,微微颤抖的声音再次响起:“池昱,所以我说谢谢你。”
无论你有没有等我,我都谢谢你,还在原地。
那些难捱的光阴,好像都是因为你,才有了走下去的动力。
池昱停下来,捧着她的脸吻下来,不同以往的猛烈和急促,象是抚慰,又象是小心翼翼的试探。
在凌乱的风中,在初夏的夜里,在寂静的桥上,余音望着他闭上的眼和微颤的长睫毛也慢慢闭起了眼。
忽而池昱放开她,抵在她脖颈上细碎地吻着,呢喃般开口:“你还知道回来。”
他的声音里好像也带了些哽咽,但是余音还来不及分辨,就随风散去。
……
“孟小姐,请问您和胡因梦女士是什么关系?你们是怎么认识的?今天这场发布会为什么会一起召开?”
“孟小姐,听说您是为了揭发余音小姐的恶行召开的这次发布会,请问您是变相证实了您与余小姐常年不和的传闻吗?”
“孟小姐……”
孟汀还没开口,就已经哭的梨花带雨,虚虚地靠着胡因梦的肩膀啜泣。
胡因梦倒是淡定,将话筒调高拉近,开口:“我是池昱的妈妈,孟汀是我儿子的未婚妻,今天,这场发布会,主要是因为联系不到余小姐,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提问余小姐,勾引人家未婚夫,私自领证结婚,是何种作为?”
现场一片哗然,今天来这场发布会真的不虚此行,信息量太大,记者们都忘了继续提问。
胡因梦又继续说:“我不是反对池昱自由恋爱、结婚,从小到大,我们家池昱都很独立,我和他爸爸很忙,所以可能很多事情都没有了解到他的想法,可是他既然答应了对汀汀负责,就不该食言,好好给人家一个交代,我池家一向以诚信为本,所以我不会同意池昱平白无故辜负放弃汀汀。”
胡因梦说完,就直接起身握着孟汀的手走出了会议室。
她隐退文坛多年,保养得极佳,眼角的细纹并不多,一身墨绿色旗袍,乌黑浓密的长发盘在脑后,身上配饰仅有一对珍珠耳钉,整个人端庄大气又不失优雅。
这个身份段位的人,却愿意下场掺和年轻人的感情事,实在太像天方夜谭。
“阿姨,没有您,我估计只能委屈憋在家里天天哭了。”
“好了,既然在调理身子准备要小孩。就不要老是情绪波动,会影响孩子的。”
孟汀闻言脸霎时间通红,挨在她肩膀上娇嗔道:“阿姨!”
“池昱年纪也不小了,以前从没有这样冲动过,你好好休息,等他回来我跟他谈谈吧。”
“阿姨,还是您对我最好了。”
余音这次并不打算呆很久,她本来也就是来避避风头,小行李箱里只塞了三套衣服,所以第三天伊始,她就嚷嚷着要回国。
“回去这么快?”
池昱把文件夹往边上一放,就将人揽入怀中,稳当地摁在他腿上坐着。
“没衣服穿了,而且这次我本来就只有七天时间。”
“后天跟我回去。”
“我不,你又没时间陪我,我要回去找软软。”
她身上有一股淡淡的烟味,被香水盖过去,但细闻还是有。
池昱卷着她的头发打量:“刚刚抽烟了?”
“……不是刚刚。”
“女孩子抽烟不好。”池昱手放上她的唇上细细地摩挲着,嗓子变得有些低哑,慢慢道:“戒掉吧。”
“你自己抽的还少?”余音觉得痒,拍掉了他的手,搂上脖子,悠悠然地继续说:“就不考虑死的比我晚一点,好有两个老婆?”
“你还想有两个老公?”
余音伸手摘掉了他的眼镜,附在他耳边小声说:“要是可以,格局为什么不再放开点?”
池昱没有生气,反倒笑了,手放在她衣服背后的扣子上把玩,“我可没有某人这种鸿鹄大志。”
电话响起,他却不动,余音最讨厌电话铃声响个不停。
她伸手接过,就听见池昱妈妈的声音。
“池昱,你想在英国躲到什么时候?”
余音开了免提,字字句句都落进了池昱的耳朵里。
余音耸了耸肩,给池昱递了个你自己解决的眼神,就把手机丢回桌子上,趴进他的怀里不愿动了。
“跟你有关系吗?”
池昱抱着怀里的人,一下一下地拍着背,有种给小狗小猫顺毛的意思,余音却异常安静没有反抗。
“池昱,我是你妈妈,你结婚这件事情不说征求我的意见我的同意,但是我连个知情权都没有吗?”
“你不是知道了。”
“所以我就应该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不出意外的话,如果我死了您也是最后一个知道。”
余音心一沉,还未来得及细想,池昱已经挂掉电话。她抬起头,望着池昱道捏住他的脸:“什么死不死的?你还死的比你妈早?”
池昱“啧”一声,将她往上抬了抬,脸贴在她的脖颈上,没来得及刮的青茬扎着她有点痛,“放心吧,死了肯定给你留个位置陪葬。”
“……你别一天到晚随时随地拉着我发情行吗?”
舌尖掠过细嫩的皮肤上带起凉意,余音忍不住往后缩了缩就被池昱摁住,“也没有随时随地吧。”
把人抵上桌沿,手解开衣服后边的扣子,池昱的吻一路往下,声音已经哑到不成样子。
“还是说想在哪儿做?”
“嗯……没有……”
“嗯,对,确实没有。”
“……”
他隔着衣物咬住一颗乳尖再加上衣服的挤压,余音脚底都是麻的。
池昱却把她抱起来往窗前走,厚重的黑布窗帘关的很严,池昱直接把她翻了个身压上去,四肢都被箍住,他轻笑道:“还是说,池太太喜欢刺激点的?”
池昱衣衫完整,仅仅解开了裤子拉链,对着慢慢挤入,他掰过余音的脸深吻。
余音实在太紧张,无名的刺激感和羞耻感让她又觉得很想再得到些什么,但是她忘了配合。
池昱解开她的内衣,身上真真切切寸缕不着,手被抬高,翘高的臀瓣下是整根没入的巨物在深进。
双峰压在粗糙的帘子上变形又有些疼痛,神经末梢却因此生出快感。
“嗯……”
液体不断滴落在地板上,交合处也是冒着浮沫,池昱轻轻一拨那对酥胸,内壁就绞得更紧。
这个体态太累了,余音坚持不了多久就要往下滑,池昱扶住她的腰,一下下地舔咬着她蝴蝶骨,“怎么就这点能耐。”
余音转过头,额角的碎发已经被薄汗浸湿,眉眼含春,话音被撞的有一下没一下地,她抓住池昱的一只手臂,却没多少力气。
“嗯……太累了……回床上……”
池昱把她转过身,亲了亲她嘴角,舌头慢慢舔弄着她的唇瓣,带着她的翻搅,温柔至极,象是抚慰,一只腿被捞起来抬高,硬物毫不犹豫重新插入:“下次要不摆个全身镜?”
“嗯……现在怎么这么变态啊……”
池昱一手握住她的雪白,埋头含住另外一个的嫩肉,有一种要嚼碎往下咽的架势。
余音只能死死抱着他的头,呻吟声娇媚摄魂,眼角泛湿,是情到最浓时。
三十六楼的落地窗前,如果窗帘掀开一角,如果真的有人刚好在对面,就要看见这个活色生香的春宫图实景。
余音想过很多种见胡因梦的场景。
但绝对没想过刚回到家,就看见她一个大活人坐在客厅里。
和照片视频上看到的差不多,像个才三十出头的贵妇,她看见余音,冷笑了一声,朱唇轻启就开始嘲讽道:“余小姐好大的面子,居然让我亲自上门两次才见到。”
“我也没求着让您来见我啊。”
余音把包往沙发上一丢,自己也坐了下来,余光轻轻瞥了女人一眼,就往沙发靠背上仰着头看天花板笑了出来。
“我不知道池昱因为你做了什么这么上头,但是我作为他的妈妈,我不同意,你就不算是池家的人。”
余音点点头,仰着头靠在沙发靠背上,漫不经心应了个“嗯”。
池昱怎么接个电话到现在还不上来?
乌龟。
“开个价吧,我希望你识趣一点,这也算是个不错的买卖。”
“哈哈……”余音坐直了身子,微捂着嘴笑出声,好像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阿姨,您还不知道呢?池昱把国内资产都转我名下了,啊……我数数不太好,您看能给超过他给的,我马上离开他。”
“你的胃口还真不小。”
余音耸耸肩,捞过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茶,喝了一口,才悠悠道:“还好吧,我也不想拿这么多钱在手里啊,可是池昱给的真的很多,他自愿的。”
“汀汀已经怀了池昱的孩子,就算你不打算离开,到时候孩子认祖归宗,我只怕你受不了这个委屈。”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
池昱从电梯里走出来,嗤笑一声,看着眼前的两人,含着笑,却分不清喜怒。
余音闻声转过头,笑得一脸无辜:“怎么才上来啊?我都等着急了。”
池昱把余音抓回沙发上坐好,捏着她的手指悠悠说道:“她什么时候怀了我的孩子?”
“池昱,你非要当着一个外人的面给我难堪吗?”
“她是我太太。”
“我说过,我不同意,她就一天进不了池家的门。”
“进了是不是得裹小脚啊?”余音反握住池昱的手,靠在他肩膀上笑嘻嘻:“池昱,不至于吧?什么世纪了还流行裹小脚?”
池昱拍了拍她手背,嗤笑道:“还得是你会想象。”
“池昱,你要为了一个女人不管不顾整个家族颜面吗?”
胡因梦气急攻心,脸都有些红,话音已经不像刚开始的平稳。
“如果我遂了您的愿,才是真正丢人现眼。”池昱起身,将余音也捞起来,“天色不早了,您自便。”
“池昱,你会毁在这个女人手里!”身后传来杯子摔碎的声音,余音心都跟着颤了颤。
池昱仅仅顿了一瞬,就拉着余音继续上楼。
什么狗血豪门恩怨。
“你这么气你妈?”
“她不也这么气你?”
池昱把门关上,空调温度调低,又松了两颗衬衫扣子,才勉强觉得透得过气。
“要是孟汀真怀了你的孩子……”
“余音,我说过,这些年没有别人。”
他神色倦倦,声音也很疲惫,却带着坚定,不容置喙。
余音望着他,不依不挠:“那我不在的这几年你在干什么?”
“赚钱。”
“还有呢?”
“睡觉。”
狗嘴吐不出象牙。
池昱绕过余音拿出浴袍进了浴室,他还有事要忙,凌晨有个会要开。
……
“池昱!你个王八蛋!”
余音在厕所门口使劲儿地拍门,另一只手里拿着一个药盒。
是她常吃的小孩嗝屁丸。
可是刚刚她检查的时候却发现里面的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了VC。
池昱打开门,发梢的水还在不停地往下滴,他身上什么也没穿,但神色坦荡:“吵什么?”
“啊!”余音捂着眼怒骂:“死变态!”
她紧张得耳朵红到发烫。
池昱将人拽过来,掰开她的手将人抵在门框上“又不是没见过,还整这一出?”
“你你你,我,我有事跟你说,你先穿好衣服!”
“给你两分钟,不然就别说了。”
“谁,谁……谁让你偷换我的药的?”
摸到了。
池昱轻笑,将她裙子拉链直接往下拉到底,把人横抱起来,转身丢进浴缸。
“你有证据吗?”
“死混蛋,我不要洗澡啊!”
“不洗?直接做?”
手已经覆上那对乳,隔着内衣依旧能感受到它们的柔软,池昱笑着,他突然一捏,余音又惊又怕:“别啊,我错了我错了,你放我出去行吗?”
池昱在她唇瓣上辗转,声音变得有些熨烫:“你不是有问题问我吗?”
“没,没问题了……”
长舌趁机闯入,咬着她的唇舌深吻。
“做么?嗯?”
他把她剥了个一干二净,却能神态自若地在她耳边问出这种问题。
余音被撩拨得正上头,眸子里都是雾,听见池昱的话忽地偷得一丝清明,想起什么似的,她无力地推着他,嘟囔一句:“不做。”
她的手被往下拽,摸到自己的花x处,他的指尖抵上去勾了勾,是水里依旧感受得到的腻滑。
池昱舔了舔她的唇,笑得意味深长:“你好湿啊。”
“你你你再这样你就去结扎。”
余音涨红了脸反驳,她退无可退,手被池昱抓住往他脖子上放。
硬物直接挤入,余音倒在他肩侧,连喘息声都是颤的。
“不想跟我生个孩子?”
“嗯……为什么要生……”
池昱突然一记深顶,余音的尾音都提高了些分贝,她抓着他的胳膊指甲都泛白:“慢点啊混蛋……”
水里的感觉是完全不同的,她异常敏感,揪着池昱的手臂不愿放松,嘴落在肩颈上咬了一口,呻吟声七零八落地溢出来,像只成精的狐狸。
“放松点。”
“嗯……换个地方……”
她不喜欢在这里,一点安全感都没有,只要一放开他,仿佛就要溺亡。
“换哪里?嗯?”
浴缸里的水有些往外溢,池昱将她抱在腿上,每一下都直抵宫口,他却作恶地捏了一把花x处,湿热的舌头在她耳垂上挑逗着,轻笑道:“问你问题怎么不回答?”
“唔……别……”
他掰过余音的脸深吻,硬挺的xq反复着抽送的动作,穴口潮湿泛滥,一股股液体还在不断往外涌着,xq撞着那块媚肉进出连带着媚肉都被翻出来又推进去,余音只觉得窒息又迷乱。
“唔……停下来……”
高潮中的躯壳更敏感,内壁无规律地收缩,似乎要把xq往外挤,又象是不让他走,池昱咬住她的乳尖往外拉了点,又轻轻含着吮吻,柱身故意往里又挤了挤才继续挺动,余音本来就扛不住这个体态,这下更是有一种双脚发麻到失去知觉的惊恐。
“嗯……太深了……别……”
池昱抓住她的一只乳,往自己嘴里送,细密地舔咬着,印下只属于他的烙印。
怀里的人身子几乎崩成一条直线,可是腰部被死死扣住,漂亮的眉眼轻蹙着,纤长的颈部直勾勾地仰着,依稀可见上面的血管筋脉。
冲撞的速度越来越快,几十下后,余音迎来了今晚第二次高潮,可是体内的xq还硬挺着。
她趴在池昱肩头,舔吻着他锁骨上的细肉,突然在他脖颈上咬了一口,白皙的颈部清晰可见的几个牙印,“池总也是有我的印记了呢……”
“是吗?”池昱摁着她的头让她望交合处看,原本清澈的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变得有些浑浊,“它也属于你,喜欢么?”
……
余音还来不及反应,人已经被转了过去,她下意识扶着浴缸边缘,臀部挨了一巴掌,池昱“啧一声,道”:“抬高。”
“……”
余音不喜欢这个姿势,可是池昱喜欢。
他能看清楚她身体所有的变化,甚至是交合处的泥泞,浮沫,或是流出来的汁水。
池昱攻势凶猛,手捻住那颗花蕊重重一摁,她的声音早就变得沙哑,如今更是流了泪,她的喘息带着哽咽,一抽一抽的,随着冲撞变得支离破碎。
“嗯……”
不知几时,她终于在最后一丝清明中听见身后的人一声闷哼,顿在她的宫口处悉数射入。
池昱错过了视频会议,徐肯舟跟他汇报情况结束,却没走,犹豫了两秒钟,他硬着头皮道:“池总,林先生那边情况不太好,今早又昏迷了,林先生的助理说,林先生在神志不清的时候,一直喊着余音的名字。”
书房里只开了盏台灯,池昱的神色一半隐在黑暗里,他点了根烟,夹在指间没抽,烟在空气中燃尽,他才开口:“知道了。”
“池总,那您看要不要通知余小姐?”
池昱抬头看徐肯舟,不知道在打量什么,徐肯舟低着头不敢看。
“我跟她说。”池昱敲着桌子,又继续道:“定下星期飞瑞士的票吧。”
余音是被雷声吵醒的。
北市每年夏至都要下场大雨,只不过有一种一年比一年更猛的感觉。
外头的树被劈下了一截树干,余音把窗帘拉上,才松口气。
她见不得这样的狂风暴雨天,特别是身边没人。
池昱一宿未归,床的另一边没有任何被动过的痕迹,亏她还给他留了位置。
她洗了个澡,湿漉漉的头发用干发帽裹着,坐在床上看消息,划了一圈朋友圈,基本都是软软发的。
软软度假去了,在海边租了个海景房,已经半个多月了,还没有回来的意思,照片里笑得都很开心,一口牙全晒了太阳。
池昱进来的时候,房间里没开灯,只看见手机屏幕亮着。
直至走近,余音直接伸手抱住他的腰:“去哪了?又夜不归宿?”
池昱把床头灯打开,昏黄的灯光不至于刺眼,但足够看清眼前人。
“不需要的眼睛可以捐给有需要的人。”
“哎呀,我没注意。”余音捏着他的手,笑意盈盈:“来的正好,帮我吹头发!”
“一百万。”
“你这简直是抢劫!”
池昱从柜子里拿出吹风机,坐到她身边,认认真真地解开缠绕的线,淡淡道:“是啊,明明可以直接抢,为什么还要帮吹头发?”
“你还要忙到什么时候?”余音配合地转过头,举着手机继续说道:“软软去旅游了,我也想去,你没时间能不能让我去找软软?”
“下周跟我去瑞士。”
“你去出差?”
那好无聊的……余音动动手指头都能想到有多没意思。
“带你去见人。”
“谁呀?”
“林亦。”
“……不去。”
池昱不再说话,沉默着帮她吹头发。
她头发长长了很多,吹干确实是个大工程,没有十足的耐心根本完不成。
一直到头发被吹干透,吹风机声音消失,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池昱把她转回来,帮她捋顺几根翘起来的发梢,依旧是平淡如水的语气:“他情况不太好,很想见你。”
“我不会接受他的钱的。”
她低着头,声音闷闷的,池昱看不见她的脸,只能把吹风机先放回去,握着她的手认真道:“只是见一面,我会陪着你。”
小手冰凉,似乎比屋内的温度还要低一些,池昱全包住,企图让其回暖。
余音扑进他怀里,抱着他,半晌才慢慢地开口:“池昱,我很害怕,我以前觉得死掉没什么,可是真正要面临的时候我比谁都害怕。”
“你不要害怕,余音,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
她忽地抬起头,用手捂住他的嘴,望着他的眸子异常清亮,她的声音有些哑:“不许,我们两个要死只能是我先死。”
北市一连下了好几天的雨,有些地方甚至无法通行,池昱每天都只能抱着电脑在家办公。
余音就差把家翻过来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可以不无聊的东西,给池昱搞出一堆杂音。
“池昱,为什么家里一只蟑螂都没有?”
“……”
“蚂蚁也没有,他们说蟑螂会飞,真的假的?”
“过来。”
余音从楼梯上扶着栏杆正准备捞柜子上的瓷器,她咕囔道:“池昱,这是什么瓶子啊?放这么高?”
“骨灰盒。”
“……”
听到池昱声音出现在身后,余音吓得差点摔下去,他走路怎么没声的池昱嗤笑:“就这点胆量?”
不等她反应,他直接把她拦腰拎下楼。
“你现在怎么这么爱摔人?我会被摔成笨蛋的。”
池昱把她丢在沙发上,就转身去拿电脑,背对着她说道:“反正也没指望能有多聪明。”
“过来。”
池昱将电脑面着她,摄像头开着,余音下意识想跑路。池昱摁住她把她往前拉,余音看见另一头坐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
“爷爷,她是余音。”?你什么时候还有个爷爷?
“……爷爷好……”
老人家慈眉善目,虽然满头白发,但精神矍铄,听见余音打招呼,笑意更深了,脸上都笑爬满了褶子:“好好好,这就是我们家池昱散尽家财也要娶到的姑娘?”
“……”
“臭小子,一天到晚就说忙,什么时候能带她来看看爷爷?”
“下周。”
“不要再让爷爷空等了!”
……
视频关掉,余音才转头看池昱,小声嘀咕:“爷爷也在瑞士吗?”
“嗯。”池昱揽着她的腰,将她抱坐在自己腿上,含着笑看她:“爷爷是好人,你不要害怕。”
“……”
他埋在她颈窝上,选了个舒服的位置侧着靠,又继续道:“爷爷给他孙媳妇存了好多钱,到时候给我分点。”
“……多少?”
池昱比了个“5”,吻了吻她的下巴,笑意渐浓:“合同上的五倍。”
瑞士的天气没有北市那么多变,温连阳光都是很温柔,时不时有风,很容易让人闲散。
林亦住在这里最好的医院,周遭安安静静,只依稀听得见机器运作的声音,和车轮滚动的声音。
他瘦了许多,穿的病号服显得异常宽大,静静地躺在那儿睡着,眼眶都有些向内凹陷。他的助理说是刚打了针,所以睡熟了。
“林总睡眠质量不好,靠药物能勉强睡得几个钟,如果余小姐愿意等,林总一定很开心。”
“先带我去见见他的医生。”
余音一直挽着池昱的手腕,其实自己已经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医生说的英语,余音听得懂,但她基本没开口,池昱握着她的手问了一些问题,得到的结果并不乐观。
林亦情况并不好,癌细胞开始扩散了,他身体状况又承受不住化疗,一直选择的保守治疗,甚至于保守治疗对他来说负荷已经很大了,目前并不清楚下一步治疗应该怎么进行。
“这是他来这里的第五个月,你们是第一个来看他的朋友。”医生摇摇头,把笔放下,继续道:“情绪,也很影响患者的病情,他没有牵挂,求生意识并不强。”
“他的家人没来过吗?”
余音终于开口。
医生摇头:“林似乎没告诉家人。”
余音抬头看林亦的助理,嗓子干哑到要发不出声音:“他爸妈呢?”
“林总,和家人关系不好,已经很多年没有来往了。”
……
……
林亦睡了一整个下午,一直到天黑了才转醒,他眼里蒙了一层灰,醒来也只是静静地看着天花板出神,干净枯瘦的脸上没有一丝期待。
助理看见他醒过来用棉签给他沾了沾水:“林总。”
“我睡了多久?”
“不久,才四个钟。”
“够了。”林亦挣扎着要坐起来,助理赶忙扶住他,“余小姐来看过你,现在应该是出去吃饭了。”
林亦身子一顿,靠在床头,深吸了口气才说:“她怎么来了?”
“听说是顺路,和池先生一起。”
听到池昱的名字,林亦倒松了口气,整个人重心都靠在床头,轻轻道:“我也饿了,去给我买份粥。”
林亦已经很久没主动说过要进食,助理愣了一下,赶忙点头出去。
林亦吃东西很慢,安安静静,连餐具碰撞也没发出什么声响,骨子里带着的气质走在哪都不会丢失,可是一盒粥吃不到五分之一,他已经吃不下。
余音和池昱回来的时候,医生正在给林亦换吊瓶,林亦看见余音,倦倦的神色一亮,轻唤她:“小音。”
“这不是活的好好的?”余音没坐下来,她不敢与林亦平视。
“你别以为丢一堆赠予协议给我远走高飞,就天真的以为能让我帮你赡养父母。”她声音都在抖,死死握着池昱的手象是用完了全身力气。
余音头转过一边,眼里蓄满了泪,眼眶渐红,可她却仰着头笑了:“林亦,你最好祈祷自己赶紧好起来,不然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小音,对不起。”
“该道歉的人不是你,该接受你道歉的人也不是我。”余音使劲的摇头,泪爬满了脸颊,池昱反握住她的手没有说话,她感觉自己要崩溃了,眼前明明是活生生一个人却随时都有可能消失。
“回去吧,以后不要来了。”
林亦躺下去,把被子拉高,侧身背对着他们,他不愿再看。
出来的时候,月亮已经被乌云遮住,风里都带着些湿意,池昱把西装外套披在余音肩上,握着她的手沉默地跟她一块走。
停车场就在负一楼,可是余音却觉得好遥远,电梯下降的十几秒里,她恍若隔年。
“池昱,我累了,想睡一觉。”
她甚至忘了扣安全带,坐在那儿,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出神。
池昱叹口气,帮她把安全带系上,“睡吧,我订了酒店,到了叫你。”
“好。”
她觉得好累,有一双无形的手压着她的肩膀,又锁住她的喉。池昱开得很稳,可是她一路上只是闭着眼并睡不着。
就在池昱打开副驾驶车门准备把她抱下去的时候,她睁开了眼,撑着他手臂起身,“我自己走。”
可是一个趔趄余音差点滑倒,池昱眼疾手快把她拎住往上提:“看路。”
余音搂上池昱的脖子,头埋在他脖颈间,小声说道:“还是你抱我回去吧。”
“多大个人了还不会自己走路?”话虽这么说,他还是将人横抱起来,“记得结账。”
余音趴在他肩膀上嘀咕:“亲兄弟才要明算账,我两也不是兄弟啊。”
“哪来这么多歪理?”
“我重吗?”
“你说呢?”
“……你以后要说不重,一点也不重。”
余音捏了把池昱的腰,他眉头都皱了起来:“再动把你丢下去。”
“池昱,你身材保养得跟你的脸一样好。”
“……”
他们并不打算在这里多待,定了明天下午的飞机,要去看看池昱的爷爷。
徐肯舟跟余音说,爷爷身体还算好,只不过年纪很大了,他就池昱一个孙子,池昱又常年不能陪在他身边,老人家思念得紧。
“那爷爷为什么出国住?”
“池总十岁的时候,池家就举家搬到了瑞士,具体因为什么不清楚。”
余音看着在拆电池包装的池昱想起这么一个茬,她想开口问,又觉得突兀,眼神就那么直勾勾地一直看着池昱。
“我身上有鬼吗?”
“……池昱,你家当初为什么去国外住?”
池昱把垃圾丢进垃圾桶,背对着她,声音传来:“那你得问你婆婆,我也不知道。”
“那你怎么国籍没变?”余音坐起来,吓得自己一激灵:“你不会用的假身份证跟我结婚吧?”
池昱冷笑道:“你的想象力再丰富点?早点睡吧,明天要早起。”
“那你上来关灯呀,怎么这么不懂事?”
池昱刚躺在她身边,就被她像个八爪鱼一样黏住,双手紧紧缠绕着他抱紧,有一种要把他勒死的错觉。
“那我再问个问题。”
可是她那层薄薄的睡衣下什么也没有穿,她才是真的不懂事。
池昱定了定神,淡淡地应了个“嗯”。
“你和你妈妈为什么关系不好?是一直不好吗?”
“两个问题了。”
余音“啧”一声,松开他翻身转过去背对着:“小气包,爱说不说。”
池昱轻笑,把人重新捞回来,“这么没耐心,谁惯的?”
“反正不是你。”余音把脸贴进他怀里,抱着他的腰,轻轻说:“睡吧,我真的困了。”
飞机晚点,两人赶到的时候已经是深夜,爷爷已经睡下。
舟车劳顿,余音累得胳膊都抬不起来,简单洗了个澡出来连干发帽都没裹好,歪歪扭扭的,她一心扑到床上,却被池昱拎住,
“吹头发。”
“……”余音转过头,笑得一脸谄媚:“帮我吹嘛。”
“现在懒成什么样?”
“一直这样呀,是你开始嫌弃我了。”余音抱着他的脖子撒娇,“帮不帮?不帮就算了。”
池昱嗤笑,把她拎回浴室,“站好。”
“你应该给我个椅子,我这么长的头发得站多久?”
“剃光头吧。”池昱调好温度开始帮她吹头发,“你听说过一个脖子画大饼最后饿死的人吗?”
“……”
两个人身高差刚刚好,她不用低头,就这样直勾勾地盯着镜子里的池昱,突然笑了:“池昱,你好像也不年轻了嘛。”
“是吗?”
“嗯。”余音指了指他的眉眼,“还是说你熬夜太多衰老得有些快了?”
池昱反倒跟着她笑了,把吹风机收起来,她就被抱上了洗漱台。
“是吗?喜欢年轻的?”
余音咽了咽口水,硬着头皮点点头:“谁不喜欢年轻的?你不喜欢?”
池昱拿着梳子帮她梳头发,“嗯,喜欢年纪大的。”
“那就是不喜欢我咯?”
“看起来年纪大也行。”
余音:?
他突然附身压上来,余音顶到了背后的镜子才开始发觉紧张起来。
“你,你干嘛?”
她穿的浴袍只有腰间一根绳子绑着,很简单一抽就能松开,池昱确实也这么做了,他咬了咬她的耳垂,喑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你说呢?”
手附上那片乳,指缝夹着乳尖微微挑起,身下的人瞬间气息都不稳了。
“死变态,这是爷爷家!”
“这是我房间。”
“……唔……没带套啊……”
池昱咬着她的唇厮磨,“都说我年纪这么大了,还不考虑给我生个孩子?”
余音仰着脖子承受这个吻,手指勾着光滑的大理石台面无措地闭着眼,等池昱放开她的一瞬她赶忙趴在他肩膀上喘着气,“生什么?”
“不想生,还是不想给我生?”
池昱轻笑,把她的手捞起来放到他脖子后,又将人抱起来往床上走,“这个洗漱台是不是矮了点?”
“……”
余音揽着他脖子把脸埋在他胸口,他心砰砰地跳得平稳有力。
她细想,从她回国开始,池昱的花样是越来越多了,变着法子想把她拆吞入腹似的。
余音还在神游,下一秒已经被丢在床上。
“池昱!下次不许这样丢我!”
余音爬起来,却发现身上的浴袍敞开着,她的风光全暴露在他的目光中。
池昱解开腰间系着的浴巾压上她,把她一条腿揽在自己腰上,xq已经若有若无地抵在她穴口,他却不急了,舔着她的胸上的嫩肉,半晌突然冒出一句:“我乐意。”
“唔……轻点……别咬啊……”
余音吐出的气都是热的,她死死扣着他的胳膊,眉眼轻蹙着,语气里带着难抑的情欲,放在他腰间的腿勾了勾,两人压的更近了。
手被往上推,池昱咬了咬她的下唇,嗤笑:“急了?”
“不做就滚蛋!”
他腰身压了下去,刚入了一个龟头,她就绷紧了身体,“啊……别……慢点慢点……”
池昱咬住她的一颗乳尖,细细地吮着,声音沙哑沉沉:“不是嚷嚷着让我快点?”
他直接整根没入,余音感觉整个人都被塞得很满,背绷得很直,蹙着眉唇都要咬破。
“咬什么?叫出来我听听。”
池昱作恶地一记深顶,身下的人喘息声都是颤的。
“唔……死变态!”
“给自己留点力气。”
有一段时间池昱都在忙,余音已经忘了这种要撕裂的恐惧。她手慌乱地撑着他的腹肌却怎么也推不开,小手冰凉,所触碰到的却尽是火热。
池昱把她拎起来坐在自己怀里,碰撞的声音淫靡又色情,“叶琛的女儿长的很像林曼,你说,我们的孩子长得像谁?”
“嗯……什…什么?”
池昱轻笑,他知道这个时候说什么她都听不清。
他低头咬住她可怜的乳包轻吮,温柔至极,仿佛腰下冲撞得生猛的人不是他。
水滴在床单上晕开一片,余音觉得整个人都要烧起来,可是池昱没有停下的意思,她仿佛到了云间又坠入深渊,咬着他肩颈呻吟声断断续续,嘶哑无比。
“唔…我不要了,池昱,我不要了……”
“今晚听我的。”
池昱握着她的雪白,白腻溢出指缝,他或轻或重的捏着,声音如同从地狱里传来:“怎么感觉变大了些?”
“嗯……我好累……”
池昱把她放下来,躺回床上那一刻余音还没来得及庆幸,就被他压上来。
“……”余音挥着无力的手在他背上拍了一巴掌,本是责怪的语气一开口更象是娇嗔:“快点,我还想睡觉!”
吻堵住了她的话,长舌闯入直抵喉口,勾着她的翻搅着,腰身挺动,分不清是哪儿的水声堆在余音的耳边,又象是烟花爆炸,她已经分不清虚实,只能一味地迎合。
她扭了扭腰,内壁夹紧,刚高潮过的身体本就敏感紧致,池昱哪儿经得住这番撩拨,差点交待在这里。
他扶着她的腿,冲撞的力度越来越大,余音气喘吁吁地非要开口刺激他:“说嘛,喜欢……我一个人,还是,还是喜欢我这样的?”
池昱顿住,抵在她脖颈上狠狠咬了一口,悄声说道:“谁有你这么骚?”
余音想挣开束缚跑掉,却被池昱抓回来,他将她横抱起来往浴室走,悠悠道:“是不是真没在镜子前做过?”
早上不到九点,余音就醒了。
她很少这样认床醒早,已经想不起来昨晚到底是折腾到了什么时候,只记得到最后她被池昱压在床沿站都站不稳,可是她怎么求饶都无济于事。
可是一大早池昱已经不见踪影,床的另一半只有一些褶皱证明他们昨晚最后是睡一块儿的。
爷爷家很大,可是佣人只有几个,连带着一个上了年纪的管家,住在这样的房子里,更象是寄生于世间的蝼蚁。
余音顺着佣人指的方向绕了好大一圈才找到池昱。
他在和爷爷下棋。
花园里栽满了花,随便一阵风都是花香扑鼻。
余音还在犹豫要不要过去,两人就已经看到了她。爷爷朝她招手,笑容和蔼:“过来孩子。”
爷爷另一只手却悄悄把棋盘上的一颗棋子拿起来。
“爷爷,你悔棋三次了。”
池昱把手中一颗白棋放回去,伸手握住余音的手让她坐下来。
“哪儿有这样的?啊?臭小子,好不容易跟我下一次棋,往死里整我!”爷爷指着池昱跟余音告状:“他是不是平时也这么欺负你?”
余音急忙点点头:“是的爷爷!”
爷爷“哼”了一声,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气哼哼地说道:“别怕他,他这个人就只会动动嘴皮子和小聪明!”
“……嗯。”
是吗……
“还没吃饭?”池昱握着她的手捏了捏,问道。
“我刚起来就来找你了。”
池昱轻笑,把她提起来:“走吧,吃饭去。”
余音转头看了看爷爷,又看向池昱:“你们的棋还没下完呢,不然我自己去吧?”
“不下了不下了。”爷爷起身,拄着拐杖走的老快,“我也饿了,走吧走吧。”
虽然是在国外,但一桌子的早餐都是中式的,做的还很精致,丝毫不比国内的逊色。
“你媳妇儿叫什么来着?余……余……”
“爷爷,我叫余音。多余的余,音是女字旁加上今天的今。”
“啊哈哈哈,爷爷记性不好,你和池昱什么时候办婚礼啊?”
“……”
池昱盛了碗粥给她,神色波澜不惊,他淡淡道:“老爷子,这是吃饭还是审问啊?”
作弊还输了棋的爷爷本就不高兴,眼下更是气鼓鼓地,脸都有些红:“爷爷老了,不能多问些问题吗?”
“嗯,问吧,反正她什么也不懂。”
余音拍了拍他的胳膊,“我又不是脑残什么叫什么也不懂?”
“就是。”爷爷拿着汤匙晃,慢慢道:“等你和池昱办婚礼了,爷爷给你送份大礼!”
余音想起池昱说的那个五倍财产,突然觉得不寒而栗。
“呵呵……不用了爷爷,您来参加就很好了,池昱已经给了我很多。”
“他是他,我是我,我又不给他。”
池昱向来话少,吃饭的时候更甚,倒是余音和爷爷聊的上头。
面前摆着的那碗粥已经凉透,余音吃不到两口,噼里啪啦地跟爷爷说一堆有的没的。从她在片场做背景板开始讲起,到怎么厚着脸皮靠着池昱攀上叶琛演女一号,余音越讲越没皮没脸,爷爷倒是很开心。
餐厅的门突然被推开,说话声戛然而止,三人齐看过去,就看到胡因梦和孟汀站在那儿,逆着光,倒有些不真实。
余音暗自腹诽,她才来了多久,就闻着味儿追来了?
“什么办婚礼?爸,池昱不懂事,你也跟着不懂事?”
“……什么懂不懂事,是你儿子追着我求着我让我跟他结婚的!”余音被胡因梦呛太多次,她早就不服气了,此刻更是直接爆发。
“狐狸精!你是不是拿了什么把柄威胁池昱哥哥!”
“啊对,我怀孕了,这个算把柄吗?”余音有模有样地摸了摸平坦的腹部,笑意盈盈:“可是……这也是领证之后的事情了,你们为什么不信池昱是自愿的?”
在场众人都愣住,爷爷率先开了口:“臭小子!什么时候的事情怎么不告诉我?”
“爷爷,才一个多月,是我不好,我还没告诉池昱呢!”
池昱挑眉,看着余音说的一板一眼的,悄悄抿唇笑了,倒也不拆穿。
“我不同意,爸,这种门不当户不对还没教养的野孩子,凭什么进我们池家的门?”
“我还以为你忘了这家姓池。”老爷子冷嗤一声,把汤匙放下来,在碗中发出叮当响。
“当年,我的儿子不管不顾娶了你这么一个不入流的人我也没插手,怎么,如今你儿子自由恋爱、结婚,你就坐不住了?”
“爸,我们家和孟家有约定在身,您不是不知道。”胡因梦脸都垮了下去,说的话却又不能不斟酌。
“那是你,为什么非要逼两个不相爱的人在一起?你有真正关心过你的儿子吗?”
“爸,池昱从小时候就不喜欢让我管……”
“既然知道,就不要突然插手,还用池家的身份做得这么难看!”
老爷子重重拍了拍桌面,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愠怒。气氛一下子就紧张到了冰点。
余音全程不敢再讲话,吊着口气端坐在那儿死死拽着池昱的手。
池昱倒是反应的快,把她拎起来,对众人道:“爷爷,我们先上楼了。”
“池昱,你太让我失望了。”
“妈,还叫您一声妈,是因为您对我有生育之恩,可是,您也说了,我从小就不喜欢让您管。”池昱笑意妥帖疏离,神色里却望不见一丝善意,“所以,您对我失望与否,我从来都并不关心。”
“你就这么恨我?你怎么不问问你那个懦夫一样的爸爸有多没用?”
“没用,总比不知羞耻地忘恩负义强上千万倍。”
胡因梦愣住,气焰一下子被直接扑灭,靠坐在椅子上,仿佛认命一般。
那年她还是混迹文坛名不见经传的小姑娘,攀了好几层关系才参加了那场慈善活动,为的就是能“偶遇”池赴。
池赴不从政不从商,整天就当一个闲散公子哥,倒是靠着家里足够几辈子都花不完的钱热心慈善,在社会上也算是为池家博足了好感。
胡因梦绞尽脑汁把写进书里那些烂俗伎俩都用在了池赴身上,还真成功把他拿下。
继而就是她靠着池赴的人脉爆火了几部作品,才公开了恋情,结婚。
两人确实恩爱过几年,只不过人心不足蛇吞象,何况她是胡因梦。
胡因梦不满足池赴不争不抢的性格,没少挖苦讽刺,更是在媒体面前故意阴阳怪气地提一嘴,池赴没有怪她,甚至想着过不下去就离婚。
可是胡因梦哪儿愿意,她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靠着池家这个关系基础堆砌起来的。
但她还是出轨了,被池赴抓奸在床,她却毫不知耻地狡辩说这是为了作品灵感,都是因为池赴没能给她带来她想要的。
池赴没有吵,安安静静离开了房间,甚至为她们关上了门。
日子无声无息地流逝,胡因梦也越来越大胆,被狗仔拍到照片也毫不慌张,狗仔只是想要讹池赴一笔钱,他会同意的。
可是某个夜里,池赴却从家里的四楼跳下来。
跟着他坠落的,还有一堆在空中盘旋飞扬的照片。
而此时,胡因梦还在某个男人身下娇喘连连。
胡因梦举家搬到瑞士投奔老爷子,理由用的是给池赴看病,可是历史没办法更改,真相总会到来。
池昱只是假装不知道,他心里比谁都清楚自己母亲的龌龊。
在他离开瑞士的那天,他把那些年的照片复制了一份发给胡因梦。
“时候不早了,陆叔,送客。”
将思绪从不堪的回忆中拉回,池昱脸色变得很差,开始对胡因梦二人下逐客令。
胡因梦冷笑一声,她堂堂池家太太,有朝一日竟成了“客”。
“池昱,我这一生也许对不起很多人,但唯独对你,我发誓我问心无愧。”她猩红的眼眶瞪着池昱,肩膀都在颤,“再怎么样,我是你妈,你认不认身上都流着有我一半的血!”
“是吗?那我是不是应该感谢你,顶着池家的身份被别的男人压在身下承欢也没生出个同母异父的孩子来跟我争夺家产?”
“啪”!
一个巴掌没有设防地落在池昱的右脸,胡因梦使了很大的劲,手都有些发麻,可是池昱却笑了,溢着血丝的嘴角勾了勾,看着她一字一句道:“怎么?戳到你痛处了吗?”
胡因梦闭了闭眼缓过心神,拎起桌上的包,声线不稳:“池昱,你最好永远都不要后悔。”她踩着高跟鞋走得飞快,在地板上每一步都稳当有力,背影依旧端庄得体,看不出半点失意。
余音的手被捏的很紧,有这么一瞬间她觉得就要断掉。可是池昱神色淡淡,只有她知道此刻他内心的翻涌。
“小音,跟我来书房一趟。”老爷子给管家使了使眼色:“去帮池昱处理一下。”
池昱还在死死握住她的手,余音着急到额头冒了汗。
“池昱,放手。”
老爷子突然严肃,池昱目光一顿,终是放开。
书房的门藏在酒柜后,很隐蔽,老爷子除了正事外不会轻易打开。
“坐吧,不要这么拘束。”
老爷子叹了口气,从抽屉里掏出一份文件,推到余音面前。
“池昱的妈妈,当年做了很大一件错事,池昱自从那时候起,就和她产生了很大的隔阂,变得不爱说话,独来独往,和我在瑞士的那几年,他基本都没怎么笑过……可惜啊,他爸爸,一直没有醒过来。”
“他爸爸……”
“跳楼,快二十年了,一直靠机器吊着条命。”
老爷子眼睛逐渐湿润,他眨了眨,撑起一抹笑,望着余音说:“以后还是让池昱自己告诉你吧。打开看看,那些是爷爷送你们的新婚礼物。”
不用打开,余音就知道里边是什么。财产赠与协议,这是今年她收到的第三份,每一份都足以让她五味杂陈。
“爷爷,池昱已经给我很多了,您的东西自己留着。”
老爷子摇摇头,说自己老了,以后还得靠池昱撑起这个家族。
池家几代单传,本来重担会先落在池赴身上,但是池赴无心从商,又出了那档子事,眼下能够指望的确实只有池昱了。
“那……您怎么不自己给他?”
老爷子笑了,道:“给你,不就是给他了么?”
“小音啊,池昱很喜欢你,你不知道,他可能自己都不知道,但是爷爷知道。”
老爷子将眼镜取下来,认认真真地擦拭起雾的镜片,又继续说:“你出国的那几年,池昱很不好过。”
当年余音一走了之,池昱没日没夜地疯狂工作,酗酒酗烟,不吃不喝几十个小时连轴转,晕倒好几次都差点猝死。
老爷子身体不好,经不起折腾,得知消息又远在瑞士,只能让胡因梦回去看,没想到池昱一看到胡因梦直接拔管走人。
后来池昱基本都呆在英国总部,就是为了避免碰到胡因梦。那些网上的舆论,全都是媒体为了热度捕风捉影乱写的。
“池昱是个性子很别扭的孩子,他不争不抢,但是他认为该属于他的东西,他一个都放不下……所以啊,我当时就问他,要是你不回来,在国外婚嫁生子,他是不是打算断子绝孙,他跟我说的是‘爷爷,如果赌不赢,抢一回又怎么样’。”
“爷爷,可是我感受不到我对他的意义。”
老爷子含着笑,语气平和:“你的存在就是最好的意义了。”
爷孙俩聊了很久,出来的时候池昱还坐在客厅等着,只不过膝上放着台笔记本,显然在办公。
余音走过去从后边捂住他眼睛,凑在他耳边轻轻说:“池总,这么勤奋吗?”
“幼不幼稚?”
池昱敲键盘的手停下来,想去抓她的手臂却被躲开。
余音拐了个弯走到他旁边坐下,靠着他的胳膊看向电脑屏幕,道:“忙什么呢?我困了。”
“我是床?
“……约你睡个午觉不行吗?”
池昱嗤笑一声,把电脑合起来放到一边,握住她的手放在手里捏了捏,低头看她:“我现在还有个陪睡的职责?”
“爱睡不睡,那我自己睡。”
呵呵……她也只是象征性问问,对,象征性问问……
她脚还没来得及抬起来,池昱就把她拽住,“就这点诚意还让我陪你睡?”
“你还想要什么诚意?”
余音有些不耐烦了,她确实困的厉害,早上起太早,折腾一顿,确实已经到午休时间。
她凑过去蜻蜓点水般吻了吻他的嘴角,“够不够?”
池昱扣住她的后颈,欺身吻上来,唇齿碰撞厮磨,呼吸渐乱,他咬着她的唇舌进攻得游刃有余。
余音用力拽着他的衣角,只觉窒息又紧张,这是在客厅,她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池昱轻笑,松开她,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她水光潋滟的嘴角,低声问:“一天到晚就想着敷衍我?”
第五十九章
余音一大早起来抱着洗漱台干呕了许久,说不清是哪儿恶心,连呼吸都能让她的胃一阵翻涌。
头晕目眩之际,她突然想起两个多月前在瑞士编的那个谎。
算算日子,啧,她大姨妈好像真的已经延期半个多月没来了。
“啊!池昱——你个王八蛋……”
余音用水胡乱洗了把脸冲出去,才想起昨天池昱就没回来,她定了定神,冷静下来,开始想对策。
一条一条一条杠!
两条杠……
余音试了三趟,还是一个结果。
虽然第二条杠不太明显,但说明书上写着孕早期可能会显示不出……
她的药早就被池昱掉了包,好几次没做措施,一切都似乎理所应当。
余音拍了下额头,仰躺回床上,突然想起池昱说的“你说我们的孩子像谁”?
……
像谁?
上星期她们参加叶琛的婚礼,余音见到了他们的女儿,确实像极了缩小版的林曼,五官精致,肉乎乎的,又白又嫩,完全是遗传了所有良好的基因。
可是余音觉得得像池昱才有盼头,要是遗传了她的基因,日后读书得遭多少苦头。
手机响个不停,是软软。
“姐,我回来了,给你带了特产,嗯……还有半小时就到你家。”
“……软软,我好像怀孕了。”
“姐,搞这么大吗?”
余音挣扎着坐起来,望着外头烈日炎炎,眯起了眼睛,道:“你说能不能有办法偷偷打掉?”
软软:?
“万一孩子像我怎么办啊?我又不聪明……”
软软:……
软软提着大包小包下车,佣人迎上去接过,余音百般聊赖地坐在秋千上看着他们进进出出。
“你给我家进货来了?”
“哎呀,我统统买了两份的,你拿着嘛。”
软软晒黑了几个度,但笑意盈盈,显然玩的很开心。余音突然觉得生活一点盼头都没有,再过段日子,她肚子就大起来,会不会长妊娠纹肥胖纹,变胖变丑变老,甚至肿到走不了路……
软软和佣人搬完了所有的东西进去,见余音还坐在那儿发呆,她手挥了挥,“姐,想啥呢?”
“一会跟我去医院一趟。”
“为什么?”软软凑到她跟前蹲下来,声音压到最低:“你不会真想偷偷打掉吧?”
“我倒是想……我只是去验证一下,要是验孕棒不准呢?”
她贸然打掉孩子,池昱估计能抽了她的筋扒了她的皮再喝了她的血。
医生说月份太小的话可能检查不出来,让她把检查都做过去。
余音低头看了看平坦的腹部,叹了口气,应了声好。
检查过程很麻烦,但结果出来很快,软软打印出单子,看了一眼,笑了:“姐,真的!”
尿检结果阳性。
“恭喜你,一个多月了,注意休息,你的身体状况还挺好的,但也要注意忌口,按着这些单子去取药,按时按量服用。”
医生是个中年妇女,尽职尽责地跟余音说了一堆,将取药单子推给她。
余音临走前又听到医生道:“不要想太多,你们女艺人啊,就是太注重形象,适孕年龄错过了就不好生孩子了,你现在正好。”
“……”
池昱赶到的时候,余音还在发呆,她已经维持这种出神的状态许久了,软软在她旁边嘀嘀咕咕一堆,也多半没反应。
软软跟池昱对了下眼神就悄然离开。
“回家?”
池昱坐到她身边的位置上,想握住她的手,却被躲开。
余音突然就哭了,声音很小,却似乎委屈极了,她哭着说道:“池昱,你真不要脸啊,让我这么年轻给你生孩子……”
池昱伸手擦掉她的泪,却越擦越多,余音凑上来在他西装外套上胡乱蹭着,一把鼻涕一把泪,可眼下由不得他嫌不嫌弃。
“打掉我要打掉……”
“不行。”
余音泪眼婆娑地抬头望着他,声音还一抽一抽地:“我不想生个笨蛋,池昱,我是笨蛋……”
“我不是。”池昱执意擦掉她眼角的泪渍,轻声道:“遗传我怎么会是笨蛋。”
“……可是这是一半的概率啊呜呜呜……”
“遗传你我也不嫌弃。”
“可是我嫌弃啊……”
余音又要开始哭闹,下一秒就被池昱抱起来,他抱着她稳步走着,声音清冷淡淡:“你就当可怜可怜我?”
第六十章
余音除了嗜睡以外,倒没觉得有什么变化,一直到四个多月的时候才初显孕迹。
她死活不愿意办婚礼,说是没心情选婚纱,怀孕了变丑了,借口一堆一堆。仿佛当初哭着闹着说池昱没良心,坑蒙拐骗把她娶了,没有婚礼没有戒指的不是她。
其实她整个人身子看起来依旧单薄,但她已经开始穿很宽松的衣服,每天除了睡觉就是抓着软软学习。
“姐,胎儿至少要五个月才能听见你说话,你这也太着急了吧?”
“嘘……”余音拿着一支笔在做笔记,头都不抬,“我学了也就是他学了,我聪明等于宝宝聪明,懂吗?”
余音一直很担心宝宝遗传了她的基因,每天废寝忘食学习的劲头让软软叹为观止。
“……呵呵,羊都跑光了,你才想着修圈子,有啥意思……”
软软小声嘀咕着,却被余音听见了,她指着软软的鼻尖控诉:“亡羊补牢,为时不晚,懂不懂嘛?池昱都懂。”
软软:……你什么时候这么好骗了。
“你也看,然后告诉我有什么值得学习的地方。”
余音打了个哈欠,她今天才看了不到十页,但已经困得不行。
“姐,你别睡呀,还没到午饭时间。”
“我就眯一会儿,到时间了你叫我吧。”
软软摁住她,义正言辞地说道:“你怎么能培养小宝宝养成这种不良习惯?他以后也上课睡觉怎么办?”
余音:……
池昱今天倒是回来的很早,软软前脚刚走,他就回来了。
余音刚想上楼睡会,就被人从后边搂住,她吓得差点没站稳,转头就看见了池昱的脸。
池昱扶住她的腰,边走边轻笑道:“自己家也能吓成这样?”
“神经病!走路没声音?你简直是要一尸两命!”
池昱寻到她的手握住,将一枚戒指稳当地戴了上去,他还在含着笑,将她的手握住扬起来,淡淡问:“喜欢吗?”
“什么时候买的?”
尺寸正好,很漂亮,钻石在自然光线下发着炫丽的光,顶配的材料,工艺和设计也都十分完美,但她倒没认出是哪家的款。
“很早之前。”
“好啊,你一直不送给我,是不是哪个野女人不要了才拿出来送我的?”
“定制要花时间。”
池昱拿出另一枚戒指递给她:“帮我戴上。”
“……哪有求婚这么理直气壮朴素的?我不要。”
余音后知后觉,低着头盯着手上那枚戒指嘀咕。
“证都领了,现在才考虑这些?”
手被拿起来,戒指放进她手心,“戴不戴?”
“有些人不想公开关系不办婚礼就算了,连个婚戒都不愿意戴给我。”
“……”
余音听不得池昱这种怨妇般的语气,胡乱将戒指塞进他无名指,“好了吧?”
“没有。”
池昱把她横抱起来往床上走,“还差点。”
“……我怀着孕……”
池昱将她轻轻放下来,细细地吮着她脖颈间的肉,声音模糊不清:“医生说过了前三个月就可以做。”
“嗯……别……轻点……”
余音扭着身子全身都在抗拒,其实这跟点火有什么差别。下一秒就被摁住:“放心,嗯?”
她身上就一件宽松的裙子,随便一扯半边身子都暴露无遗。
余音仰着脖子轻喘,媚眼如丝,她剥掉自己的裙子,接着是底裤,湿漉漉的眸子看着他:“你轻点……”
池昱入的很慢,一寸一寸地怕顶着她,其实这样对她更煎熬。
“唔……快点,一整根都插进去……”
余音吻着他的唇,屁股抬了抬,主动吞入了一些,满足的呻吟声夹杂在她勾着他唇舌翻搅的水渍声中。
“嗯……池昱……”
他整根没入的时候,余音觉得整个人都很满,正期待着他的顶撞时他却没了动作,叫她有些着急。
虽然外表看没什么变化,可是她好像丰满了不少。一对雪白盈盈一握溢出不少,他勾唇一笑,翻了个身,变成了她在上。
余音眼神里写满了无措与渴望,她不喜欢女上的姿势,仅有的几次她记得,不仅不能将自己送到高潮还很累。
但是她还是撑着他的钟楼前后摆动起来,紧致湿滑的死死绞着柱身,每动一下都是极致的欢愉。
“唔……帮帮我……”
越来越滑,余音没了气力,软趴趴地倒在他胸口喘气,不上不下的感觉让她很难受。
余音抓着他的手往股沟放,顿在两人交合的地方,微微起身舔了舔他的喉结,声音娇软讨好:“我太湿了,换你操我好不好?”
余音没受过这样子的开拓,可是确实很上头,她好喜欢。
“唔……好喜欢……快点…”
她抓了一把自己的屁股, “唔……池昱……”
“叫我什么?”
“唔……给我嘛……”
她要到了,他却刻意避开那个敏感点顶撞。
他又伸进去了一根手指,她甚至能敏感地感受到戒指的硬物感压在她股肉上。
“好坏……嗯啊……动嘛……”
“喜欢吗?”
“叫我什么?”
“嗯……老公……给我……”
她捧起他另一只空闲的手含住两根在嘴里舔弄,口水顺着嘴角溢出来,神色迷离,色欲十足。
一场云雨一直进行至最后一抹黄昏落幕才结束。
池昱拿来热毛巾帮余音简单清理,她却累的已经睡了过去。
微弱的台灯下,她的面庞被照的温柔美好,这一刻,池昱才真真实实地感受到,她真的会一直在他身边。
永永远远。